手捻颔下黑须,良久,才放开齐添皓的手腕,然后又翻了翻齐添皓眼皮,然后站起身,房中的叶浮珣和赵铁山几名南兵立刻上前纷纷向御医问道:“御医,他得的是什么病症?”
“他要不要紧?”
御医眉头紧皱,半晌才看着叶浮珣几人说道:“刚刚老夫给病人把过脉,老夫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乱的脉象,时而低迷,时而急猛,反复无常,除了脉象絮乱不稳外。
病人身体以及四肢都冰冷阴寒,如果老夫没有说错的话,他应该是中了冰魄寒毒丸的毒,中此毒者,如二十四个时辰没有解药,必死无疑。”
叶浮珣和赵铁山几名南兵听到这里,脸上都是一惊!
冰魄寒毒丸!这么说齐添皓是中毒了!
叶浮珣想到这里,锐利的目光一下子看向李善,齐添皓中毒很可能是从食物方面来的,而李善这个每天给地下密室里齐添皓送饭的人,无疑是最大的嫌疑。
李善看到叶浮珣射过来锋利的目光,脸色顿时一变,连忙十分冤屈地说道:“叶小姐,奴才就是天大胆子,也不敢对齐太子投毒。
何况这冰魄寒毒丸,奴才也是第一次听到,叶小
姐可不要冤枉了奴才!”
叶浮珣听了李善的话,心里不由想道:是啊!李善不过是皇宫的一个公公,他为何要毒害齐添皓?显然,这事不是他干的,既然不是李善,那又会是谁呢?
不过此时的叶浮珣,已经来不及多想这个问题,而是急着向御医问道:“大夫,既然你已经知道他中了冰魄寒毒丸的毒,那可有解救的办法?”
御医摇摇头,遗憾地说道:“对不起!冰魄寒毒丸是江湖上一些旁门左道人所用的毒药,老夫并没有这个解药。
不过老夫倒是知道在京城外的仙人峰有一位会解此毒的妙手神医薛圣手,叶姑娘不妨带这位朋友前往仙人峰求医。”
叶浮珣问道:“仙人峰?”
御医点点头,说道:“薛圣手擅长解毒,天下间所有难解之毒,到他手里都能迎刃而解,不过此人十分贪财,医德寡薄,给人治病疗伤,诊金极高。
若是病人出不起高价诊金,病人就是再痛苦折磨,他都见死不救,江湖人叫他见死不救薛神医。
叶姑娘,若是你想给你这位朋友解毒,需在十二时辰之内,赶到仙人峰找薛圣手医治,不然你的这位朋友可
就十分危险了。”
御医说罢,起身从药囊中取出一个塞着红布塞子的小瓷瓶,递给叶浮珣,说道:“这是‘宁神镇痛液’。
可以暂时减轻这位朋友痛苦,但不能尽除冰魄寒毒丸之毒,叶姑娘可先给他服下。”
叶浮珣接过御医手中瓷瓶子,依言拔开塞子,将瓶子里的药水喂进齐添皓嘴里。
御医起身说了声告辞,便背着药囊离开了。
赵铁山几名南兵一起上前,看着叶浮珣问道:“叶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叶浮珣想了想,然后神色坚定地说道:“带着齐太子前去仙人峰找薛圣手解毒。”
几名南兵一起担忧地说道:“可是仙人峰离京城有六七个时辰路程,这路途遥远,带着齐太子去这么远地方,会不会出意外?”
出京之后,就再不是皇宫那样安全,如果半路有齐人解救齐太子,他们恐怕难以应付。
叶浮珣早就料到他们会担忧此事,说道:“你们所担心的确实有理,不过眼下,别说齐人会不会解救齐太子,就是齐太子在我们皇宫也是秘密。
这次出城去仙人峰找薛圣手为齐太子解毒,我们若是大张旗鼓前
往仙人峰,定然会惹人耳目。
不过我们乔装成普通百姓,只有几个人前去仙人峰,这样就不会引起别人注意,你们以为如何?”
听了叶浮珣的话,几名南兵脸上顿时浮起欢喜,纷纷点头:“叶姑娘真是聪慧过人!这样一来,前往仙人峰找薛圣手解毒就万无一失了。”
南兵首领赵铁山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向叶浮珣问道:“叶姑娘,我们护送齐太子前往仙人峰找薛圣手解毒,要不要禀报一声皇上?”
叶浮珣想了一下,才说道:“赵将军,依我看,暂时还是不要告诉陛下吧!现在陛下无暇分、身,待我们治好了齐太子身上冰魄寒毒丸的毒,再来告诉陛下不迟。”
首领赵铁山点点头,从这半天接触下来,他对叶浮珣行事果断,勇于承担的个性,还是十分佩服的,甚至不知不觉对叶浮珣言听计从。
这天中午,六月毒辣的太阳,照在门前的大街上,十分地刺目,一辆马车早已停在了那里等候,叶浮珣一身粗布衣裙的民妇打扮,赵铁山和其余七名南兵则作猎人打扮。
手中各自带着一把刀,几名士兵将锦被裹着的齐添皓抬进马车,叶浮珣也
坐进去,几名士兵各骑一匹马。
赵铁山坐在马车前,手中握着的长鞭一挥,劈啪一声,马车顿时车轮磷磷地辗过大街,往城外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