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溪王的心思,我不好多说,但我想你应该心知肚明。只要殿下一天不死,他们心中的疑虑就一天无法打消。今日之事,便是试探。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拓跋玉泽的脸沉了下来,一言不发。很显然,叶浮珣所说的都是事实,他无法反驳。
“如今的沧州王,已经逐渐收服民心可朝中大臣,却并没有那么容易收服。他们永远忠于王族的血脉,一旦沧州王的血脉是假的,那么众叛亲离也不过是朝夕之间。”
叶浮珣的语气很慢,像是在娓娓道来:“如今的殿下已经失去了对抗苍溪王的筹码,殿下也应该很清楚,现在也没有可以对抗他们资本。
所以对于他们的一切安排,你无法反抗,只能接受。”
虽然叶浮珣说的一阵见血,但丝毫不差,也正是拓拔玉泽如今的处境。
他虽然有着令人艳羡的身份,却没有一件事是可以自己选择的。
分明他骨子里流着的血脉,是最为纯净的。
叶浮珣漫不经心的说道:“最要你命的人,并非是沧州王,亦或是苍溪王,而是另一个人。”
拓拔玉泽闻言,愣了愣:“谁?”
“百武盟主
。”叶浮珣看着眼前的少年,轻描淡写的说道:“苍溪王不过是贪恋权利,只要掌权之人是拓拔玉轩,那么他便也能算得上是一名忠臣。
可百武盟主不同,他和沧州王,苍溪王之间都有交易,暗地里也在谋划着更多东西。
他要的是沧州的江山,是整个天下。若是殿下清楚他的谋划,只怕只会觉得现如今所面对的一切,不过尔尔。”
拓拔玉泽皱起眉头,眼中有些不敢置信:“怎么可能,就算他再厉害,也不过只是江湖草莽,如何能筹谋朝廷的江山。”
“江湖草莽么……”叶浮珣意味深长的笑笑:“如今的百武盟,收容了沧州超过半数的武人。其中不乏武功高强之人。
若是在民间调查便可知,在这些习武之人的心中,第一的并非所谓的沧州王族,而是百武盟。除此之外,百武盟所拥有的资本和实力,也是殿下想象不到的。”
拓拔玉泽心头微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他也并不傻,很快就明白了叶浮珣这话的含义,并非是危言耸听。
“你的意思是百武盟的筹谋,连王兄和三王叔都不知道,他们……他们在与虎谋皮!”
叶浮珣笑道:“不错
。所以,殿下应该明白了,你现在没有其他选择,也没有其他人可以信任,只能相信我,不是么?”
只要拓拔玉泽想改变自己的处境,想脱离危险,想重获自由。那么不管眼前扮作皎月的女子是什么身份,有什么目的,他都只有一个选择。
那便是相信她。
相信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甚至连真实容貌,真实声音,真实身份都没有透露半分的人。
这显然是一个十分冒险的决定,一个不好,拓拔宏远便是前车之鉴。
可拓拔玉泽同样清楚,他没有其他的选择。
即便很清楚这是冒险,他也只能孤注一掷。只为了不会有一天,他不明不白的死在某个地方。也为了完成心中唯一的执念,为了那个人,报仇。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拓拔玉泽自嘲的笑了笑,看着叶浮珣,道:“我现在的处境确实不是很好,也只能相信你,哪怕我知道你并非是真心想帮助我。”
叶浮珣摊手道:“殿下已经经历了许多事情,应该很清楚才是,这世上哪里会有这么多的好心人。”
她淡淡笑道,袒露在拓拔玉泽面前,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我的确不是真心要帮
你,事实上我的选择也不只有你一个。
我们素昧平生,便是真心你也不会相信,只是徒增笑话罢了。
我要对付的人,需要借助殿下,而殿下想要脱离这个囚笼,我也可以帮助殿下完成。殿下很清楚,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有选择的权利。我们,是各取所需罢了。”
各取所需么……
倒也不错。
拓拔玉泽细细打磨着这四个字,须臾道:“事成之后,桥归桥,路归路,你也不需要别的报酬?”
叶浮珣笑道:“这是自然,我没有什么需要图谋殿下的。双方都为了自己而来,打成目的之后,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情分可言。”
拓拔玉泽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叶浮珣眨了眨眼,带着一丝笑意:“既然如此,我们便算是达成共识了。”
拓拔玉泽叹口气,揉了揉眉心道:“本王还有别的选择么?”
叶浮珣勾唇道:“自然,殿下当然可以当下就宣布我只是假扮的皎月郡主,甚至可以勃然大怒,如此一来自然可以摆脱几分疑心,而以沧州王的性子,我定然也会生不如死。”
拓拔玉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有人能
如此轻描淡写甚至带着笑意的描述自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