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孟宸仁却斩钉截铁的说道:“恨。”
他自己其实无妨,只是替曾经的对手说出这句话罢了。
或许他是恨着修罗场的人中,唯一一个有机会接触这样存在的人。
离妄蝎眼中的恨,他很清楚。对于这样一个敬佩的对手,孟宸仁或许只能这样做,替他将恨说出来。
“没有斗者不恨修罗场的,但修罗场,多少年来,始终屹立不倒。”
孟宸仁握紧了手中的拳头。
一旁的宋居鸣冒出了冷汗,察觉气氛莫名凝重起来,禁不住拿着扇子给孟宸仁扇了好几下。
并且一边在想着,只希望王上看在孟宸仁还要为沧州王室出战的份上,不要给他太严重的惩罚——
然而拓拔玉轩却只是轻笑了一声,侃侃而谈道:“修罗场最初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培育优秀的将领。
但随着沧州贵族的腐朽,修罗场的存在意义已经扭曲变质,成为如今这样草芥人命,劳民伤财的人命赌场。
本王今日问你,并非试探,事实上,孤王亦在准备将修罗场废除。待比武大会结束,孤便会颁发旨意。”
“啊?”
宋居鸣愣住,手里的扇子“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他看向拓拔玉轩,愣愣道:“陛下,您怎么能将修罗场废除呢?那岂不是少了很多乐子。”
不仅是他这样想,几乎所有的沧州权贵富人都是这样想。而修罗场背后的利益纠葛,纠缠不清,定然也会因为这个旨意,而引起翻天覆地的变化。
拓拔玉轩叹道:“修罗场本就是陋习,也是时候该拨乱反正了。策痴壮士,你觉得呢?”
孟宸仁默默看着眼前这个温润的帝王,但他却丝毫看不透此人心中所想,便只说道:“沧州是王上的沧州,但凭王上所想。”
“哈……”拓拔玉轩轻笑一声,颇有几分孤寂,随后举杯道:“不谈这些,两日后便是壮士出战之日,今日良辰美景,我们不醉不归。”
……
“两日后,比武大会?”
叶浮珣靠在软榻上,挑眉道。
白玉仙则是坐在书案旁,手里拿着一卷书,头发披散下来,愈发显得眉目如画。
“不错,皆时各国使臣也会受邀观摩,似乎你那位孟兄便是代表沧州王族参战。”
叶浮珣微微蹙眉道:“之前不知此事……”
白玉仙拿起一杯热茶,抿了一口,悠悠道:“
新王登基,封后大典,对于沧州而言是前所未有的盛况,这比武大会似乎也是传统。”
“什么传统?”
“多年前的沧州王统一了不少游离的部落,最终组成了沧州。那些较为强大的部落并未彻底融入沧州,而是作为沧州的部署。
在新王登基之时,都来朝拜,同时也会有一场比武盛会。每方各出一人,拔得头筹者,沧州王会为他完成一个愿望。”
叶浮珣点点头,这些天都待在使馆里,也没人找她麻烦,一时之间空闲下来,竟然还觉得有些无聊。
白玉仙似乎看透了叶浮珣的想法,笑道:“珣儿可是觉得沧州无甚趣味了?”
叶浮珣道:“还好,鱼还未上钩,等待的时间,自然会有些枯燥。”
先前叶浮珣没有多做关注,事实上除了各国使臣,那些穿着奇装异服之人,便是沧州归属下那些部落的首领。
不过即便叶浮珣事先知道,也不会在意。
便权当只是去走个过场,看一场戏。况且对于这种比武大会,叶浮珣向来是有着憧憬的。
当年那场比武大会,叶浮珣并没有习武,只是用了一些小手段。但若是如今的她,想来可以用
真正的武功,打败敌手。
光是想想,就让人兴奋的忍不住摩拳擦掌了。
“珣儿如今是一国皇后,注意你的身份。”
看着叶浮珣笑意吟吟的脸,白玉仙顿时就警惕起来了。若是一国皇后屈尊降贵跑去参与这种他国的比斗,输了赢了影响都不好。
若是输了丢陆国的脸,赢了等于打沧州的脸,两边不讨好的事情,还是按住叶浮珣为好。
叶浮珣讪讪道:“我就想想……”
沧州城的动作很快,不过两日便搭建好了擂台。
沧州自古以来便是以武为尊,比武大会对于沧州而言是一大盛事,集结了沧州最顶级的斗者,来自于各大部落,来自于王族,让所有人一饱眼福。
当日的场面,甚至比起登基大典,封后大典还要热闹。各路英雄豪杰,平民百姓们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纷纷赶来沧州王城,只为了亲眼见证比武大会的热闹。
当然,作为沧州城的贵客,南国王,陆国皇帝一行人,自然早就被安排好了最好的位置。坐在上头,俯瞰下去,只见人头攒动,气势非凡。
之后不出意料,又是一阵你来我往的夸赞和推辞,叶浮珣百无聊赖的
打量着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