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浮珣皱了皱眉,老人家不和她一起进去,看来里头果然有些古怪。
但这老人家未曾露出敌意,脸上的欢喜也真的很,莫非也是被蒙骗了不成?叶浮珣狠不下心来强迫这么一个老人家,只能带着颜非儒告别了老者,加倍小心的朝着正房走去。
院子后边果然有几间宽敞的屋子,中央的屋子门扉敞开着,日光从门外照射进去,显的里面宽敞的很。
叶浮珣心中笃定半分,便跨入了正房之内。
出乎意料的,想象中的年迈老者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面孔白净,身穿青色儒袍的年轻人,坐在桌旁。
因为听见叶浮珣的脚步声,而看向门口,但他手里还拿着一卷书,看来方才便是坐在桌旁看书。
叶浮珣有些意外,那人脸上也满是讶异。
“你是?”
这年轻人的声音字正腔圆,带着些读书人的儒雅。
该不会是甄家的孙子吧,看他就是一个孱弱的读书人,见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出头。
感受这人的气息显然是没有学过武功之人,因而叶浮珣提起的心也放下了几分。
叶浮珣收起了脸
上的意外,朝着年轻人作揖道:“在下白月,前来拜访甄茳桐甄老先生。”
年轻人笑了笑,看着叶浮珣说道:“我就是甄茳桐。”
他这话说的太过不假思索,以至于叶浮珣刚收起的惊讶神情再度出现,甚至变成了震惊。
叶浮珣简直有些呆滞的想道,莫非这家人喜欢祖孙起一样的名字?
那自称甄茳桐的年轻人将手中的书卷放在桌上,慢条斯理的起身,朝着叶浮珣说道:“不知这位小兄弟找我有何指教?”
小兄弟?自己看起来明明和他年纪相差不远好么。
叶浮珣愣了半晌,才勉强开口说道:“那门外那位老先生是?”
这人似乎并不意外叶浮珣的反应,反而表现出早知如此的模样,微笑着说道:“正是舍弟。”
叶浮珣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遇见颜非儒这一个怪胎就够吓人的了,眼前还有一个比颜非儒还吓人的。
那年轻人看着叶浮珣的模样,反而也露出了几分诧异,随后率先开口奇道:“这岂非众所周知之事?小友是从外地来的吧。”
叶浮珣这时候才理解外头那个老者所说的那些话的含义,如
果说甄茳桐是这样一个不会老去的人。
不是神仙就是妖怪,又住在这样的深山老林里,估计镇子里的人表面上对他恭敬心里怕是忌惮得很。
但叶浮珣百思不得其解,眼前这个年轻人怎么看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叶浮珣思考了一会儿道:“晚辈的确从未见过这种事,永葆青春,这是多少人的梦寐以求啊。”
年轻人叹了口气道:“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唉。”
还有这种事?叶浮珣肯定是好奇的很,当即便问道:“前辈可是遭遇了什么?能否跟我说说。”
年轻人摇头苦笑道:“就算是跟你说了,你也不会信的。”
叶浮珣笑道:“若是没见过前辈,或许不会信,但眼下似乎并没有比这更荒诞的事情了。”
年轻人自嘲一笑,道:“你难道不是听镇子里的人说我的事情,才来找我的么?”
叶浮珣摇了摇头,遂将驿站之事告知于年轻人,但省略了后边跟踪那人的一段。
年轻人有些茫然:“我并未让人去找过什么驿站老板,你也看见了这庄子里没几个下人。
不过这也算是缘分,你既然好奇的话,说给你听也
无妨。不过我说了你肯定也不会信,比如我说我现在已经八十有一了,你看得出来么?”
叶浮珣摇了摇头,眼前之人无论横看竖看,怎么都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便开口说道:“你看起来像二十一岁的人。”
平常人被人夸年轻,肯定是会高兴的。但这个年轻人面上露出了苦恼之色,道:“不错。当年,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樵夫罢了,那还是六十年前,我这一家都是靠着砍柴度日。
还记得那年,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我在山里砍柴,因为受了伤,没能及时下山。当时山里边一片漆黑,还有猛兽的叫声。
我很是惧怕,只想快些下山,但雨下的越来越大,那时候我看到了一棵老树,十分粗壮,底下干涸,便跑到那棵老树底下去躲雨。
本想着这么年老的树肯定能给我遮风挡雨,我应该安全了的,谁知道就是这般倒霉,一道雷劈了下来,把那棵树从中间劈开,直接往两边倒了下来。”
年轻人睁大着眼,还有些心有余悸。
叶浮珣若有所思的看着年轻人的表情,一边听着他的话,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那年
轻人喘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当时吓坏了,躲在一边不敢动,说来也奇怪,那棵树被劈了之后,雷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