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往常下官也不欲去打扰夫人,只是如今正值年关,族中有祭祖的风俗,不管怎样轩儿也是明家的血脉……”
“轩儿那孩子……朕看着欢喜,又和皇后胜似姐弟,你怕是接不走了。”
白玉仙懒得与这人虚与委蛇,直接打断他的絮叨,在这儿浪费口舌却不知道做点实事,白玉仙如今是着实觉得自己先前对明松鹤太过宽待导致他对自己产生了什么不必要的误会了。
于是白玉仙顿了顿,没让明松鹤继续说话,淡淡说道:“前两日上元节一事,明大人也许还不知道吧,那日朕一时兴起,去宫外看了看。
这么大个京城,你说怎么着,就这么巧,碰上了轩儿……还有一群别家的孩子……”
闻言,明松鹤脸色僵硬了一瞬。上元节那天的事儿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却只是听说京兆府的何旷家的孩子冒犯了皇上,至于为何明轩会在宫里,只当是巧合。
而究竟是如何冒犯的,他却没有仔细去打听。
事实上那天明松鹤是带着明轩去何旷家赴宴的,大人们饮酒作乐,小孩子们自然就玩到了一处。
能和京兆府伊搭上关系,他自然是求之
不得,也就没怎么关注明轩,由得他被那群孩子们拉扯着带走了。
毕竟明轩原本性子就比较内敛,就是不情愿也不会是面上表现出来,他又是跟着明松鹤一同去的,能依仗的只有明松鹤,而明松鹤又不管他,可不就任人摆布了么。
听说何旷好端端的回去了,旁人看来就是不予追究了,毕竟何旷心里再惴惴不安也不会说出去不是?
明松鹤原本悬起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看来冒犯皇上一事和明轩无关,只当是皇上见了明轩,因为叶浮珣的情分才将人带回宫里的。
正巧他想借着明轩和皇上皇后打好关系,可不就落了他的下怀,当下就马不停蹄的进宫卖个好了。
白玉仙将那天发生的事情一个字不漏的跟明松鹤说了一通,见明松鹤面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这才缓缓说道:“朕原本就是一时兴起,见轩儿让那些大人的公子爷好一顿教训,实在是看不下去才将轩儿带回了宫里。
只是朕不过是他的姐夫尚且看不过去,明大人既是轩儿的师爹,如何让自己的亲儿子受这种委屈?”
“这……此事……下官的确不知啊!”明松鹤听出白玉仙
语气中的怒意,当下就跪了下来,冷汗连连的说道:“怪下官平日里对轩儿疏忽了,竟是如此……”
他是纵横官场多年的成年人,若说真是一点都不知道的话,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明轩平日里也不说,他就睁只眼闭只眼,毕竟人家是京兆府伊的公子,能不惹事尽量就不惹事了。
对于此事,白玉仙显然是心知肚明的,因而无论明松鹤现在表现得多自责,都丝毫无法让白玉仙的心动摇半分,只觉得这人实在是装模作样的很。
白玉仙淡淡一笑:“朕知道,明大人公务繁忙,对轩公子有所疏漏也是正常的,只是朕身为轩儿的姐夫,实在是看不下去,索性便将轩儿接进宫住一段时日。
况且虽然轩儿和明大人有血缘关系,但如今轩儿既是跟了云夫人,也就和明大人断绝了父子关系,还请明大人自重。”
言下之意,便是如今明轩已经不是明松鹤的儿子,明轩的去留,明松鹤已经是做不得主了。
而且白玉仙还给明松鹤找了个十分恰当的理由,“公务繁忙”,没有心思照顾明轩也是情有可原。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谁不知道他这个大学士如今就
是一个虚职。
“这……不太好吧……”
白玉仙走在前面,突然回头瞥了明松鹤一眼,然后伸手落在一棵梅花枝上。
“咔嚓”一声,梅枝直接被折断了,另一截树枝被白玉仙拿在手里,上头还点缀着几朵梅花,倒是美不胜收。
莫名的明松鹤心里颤抖了一下,莫非皇上这是在借物喻人?不至于吧他也没做什么违反国法之事……
白玉仙像是没注意到明松鹤的惴惴不安,而是将手里的梅枝递给了一旁的陆明 :“将这梅枝给皇后送去,正好给她插花用。”
陆明 心中幸灾乐祸,面上却是一本正经上前接过梅枝,应了声:“是。”
随后白玉仙才回过头看向明松鹤,淡淡道:“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轩儿去你那才是不合适,何旷朕也算是轩儿的亲人,此事也经过了云夫人的同意,原本也是不必要与明大人说的,只是朕看明大人对轩儿还算上心,才通知了一番明大人。”
意思就是让明松鹤不要不知好歹,这只是将事情告知与他而并非在和他商量。
明松鹤直接愣住了,皇上的态度会是这般强硬他是万万没想过的。
随后白玉仙又笑道:“朕知道你们的父子亲情难以割舍,只是皇后忧心轩儿的身体,这些日子就让轩儿在宫里养伤,之后的安排就看轩儿的意愿。
明大人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