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仙轻笑道:“朕不缺这点军功。”
的确,若非丞相和皇后在背后搞鬼,白玉仙这个皇帝怎会被太妃左右。
无论是叶浮珣还是白玉仙都在京城里安插了不少人手,太妃身边,皇后身边,白逸童身边,眼线都不少。
先前递交给宫里的战报已经陆陆续续有了回声,战报里问的太妃身体如何只说是一切都好,只是身体微恙不碍事。
但无辛那边送来的消息却是皇上如今病入膏肓,每日汤药不离口,而逸王爷白逸童则是日日请安,衣不解带的侍奉皇上。
叶浮珣冷笑一声:“逸王爷打的好算盘。”
他们在边境镇守吃尽苦头,而白逸童只需要在宫里意思意思装模作样,就能赚得一个孝子的名声,哪有这么赚得事情。
于是叶浮珣便给临雪发信,问临雪有没有法子治好太妃。这太妃心里还是偏向白玉仙的。
若是太妃哪天真的驾崩了,他们又不在京城,以丞相和皇后的威望恐怕当场就立了白逸童,到时候就算是为了性命他们也只能选择拥兵自立了。
这招并不是不行,只是叶浮珣不想再让前世的事情经历一遍,她要的是白玉仙名正言顺的登上那个
位置。
然而白玉仙却不见他如何,依旧是面色淡淡的:“无妨,太妃不是那般任人拿捏之人。”
可再精明的人也抵不过生老病死啊,叶浮珣想起,老皇上死的不明不白,一夕之间朝堂拥力白逸童尚未。
虽然白玉仙现在是皇上,但是失去了老皇上庇护又重伤在身心灰意冷的白玉仙完全成了任人摆布的人,想到这里叶浮珣心中就是一阵抽痛。
叶浮珣将修仑派去南国,没过多久就带来了老南王已死的消息。
因着公孙文晴向云渊阁买消息,同时也暴露了他们的行踪。
他们派人潜伏在公孙文晴的必经之路上,危机时刻,那位宁桥太子居然将老南王丢出去当了挡箭牌,而后得以逃出生天。
公孙文晴身边自然有公孙家的高手保护,他们的目标也不在公孙文晴身上,为此出手多有掣肘。
南王死了,而宁桥只是南王众多子嗣中的一个。
他们的目标,主要还是老南王。
第二日,南王的尸首出现在南王城中的王族祠堂。
来打扫祠堂的仆人见到老南王的尸首,吓得魂飞魄散,“无意”中撞倒了烛台,整个祠堂化作了火海,老南王的尸体还
没来得及让人检查就化作了灰烬。
于是流言四起,南国之人纷纷说先王无德无能,有愧江山社稷,执意出兵惊扰了神明,于是被神明收走……
边境集结的战队自然就名正言顺的解散了去。
自此以后,整个南国可以说是彻底的改朝换代了。
慕容彻将朝堂之事交代给了卓浪,这些日子以来,卓浪对于朝堂之事处理的愈发得心应手,虽然记忆还未恢复,但有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忘不掉的。
如今卓浪也彻底接受了他的身份,言谈举止之间多有一国之主的威严,唯有在慕容彻面前,还能看得出当初身为卓浪之时木讷的影子。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处理,皇上记住了吗?”
慕容彻坐在卓浪旁边,陪着他一同处理奏折,抬头就看见卓浪精致的侧脸有些呆滞,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游天外。
听见慕容彻的问话,卓浪瞬间坐直了身体,好似被夫子抓包的学生一般,有些心虚。
“记……记住了。”
慕容彻叹了口气:“皇上,你根本没听见微臣说的话。”
卓浪面色微红,挠了挠头:“我……我方才在想和谈一事,你再说一遍,我听着
。”
在慕容彻面前,卓浪从来不会自称“孤”,而是“我”。这一点让慕容彻既欣喜又担忧,喜的是卓浪对他的依赖和信任,忧的是如此一来卓浪难以独当一面。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一定会陪在卓浪身边,就算他不会独当一面,也还有自己。
想到此处,慕容彻摇头笑道:“罢了,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既然皇上不感兴趣,不说也罢。皇上是想念王妃了么?”
卓浪赶紧点点头,或许是因为子蛊,也因为叶浮珣对他的爱护,除了慕容彻以外,卓浪心中最为依赖之人便是叶浮珣。
“我好久没见过浮珣了,不知道她如今好不好。”
看见卓浪这般乖巧的模样,慕容彻实在是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卓浪的头,笑道:“放心吧,她在白玉仙身边,再怎么也轮不到咱们操心,微臣已经安排好和谈一事,过两日你就能见到王妃了。”
“嗯……阿彻,真好。”
卓浪似乎很喜欢被亲近之人摸头,被慕容彻摸着头的时候,满足的眯起了眼,少年本就容色艳丽,又露出这样的神态,唇红齿白。
慕容彻眼神微暗,垂下了眸,在卓浪有些不舍的眼眸中收回了手。
“这是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