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云馠直接问,“你想拿到雷云箭?”
“是,为皇甫家,也是为我父王未了心事。”
“你父王……”听到他提起旧人,她不由自主想到了久远的事,日居月诸,时光荏苒,一晃而过数十年。
如今的天下,是年轻一辈的天下了。
白玉仙等着长辈赐教,不知道她要如何,该不会是要动用迷香吧?
香云馠道,“你只需解开那十二香即可。”
“解开十二香?”
“是,将十二香的成分仔细写出来。”
这个好像有点难,他对女人用的东西不了解,这怎么解?
要是珣儿在此,完全可以依靠她,但她不在啊。
白玉仙一个头两个大,他接过长辈留给的难题,是一堆瓶瓶罐罐,她拿走了,走下楼只得解开了这手上的东西他才能再度上楼,否则会被打下去。
暮丘看着世子走下来,他问,“世子,这是什么?”
“问题。”
还真是一堆问题,一个瓶子一个问题,总共十二个瓶子,也就是十二个问题。
他是解不出来了,那要找谁帮忙?总不可能要依靠司空染,那可是仇人,完全不能依靠她。
剩下一个——戚岚卿,她也不用
指望了。
戚岚卿擅长舞刀弄枪,她根本不懂这些胭脂水粉是什么东西?
白玉仙愁苦,提着一袋香料瓶子回房间,限时,十二时辰。
暮丘给主子倒茶,他道,“这要去找人来也不合适啊。”
“可不吗,清云寺都是和尚,农家妇人哪懂得这些?”
“世子,夏宁应该懂吧?”
“她懂吗,不是也只会舞刀弄枪吗?”白玉仙继续发愁。
正在犯难之际,恰时,夏宁找来了。
是叶浮珣让人来找,她要求不能告诉白玉仙她在这里。
夏宁只能听从燕国太子妃的安排。
既然是帮世子解决问题,那就试一试,回头世子知道真相了,想必他也能理解。
故,夏宁前来自荐,“或许这解香之事可让属下试一试?”
“你行吗?”白玉仙很是怀疑。
夏宁面红耳赤,“死马当活马医,世子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吧?”
白玉仙思索片刻道,“也行,你明天一早拿答案来给我。”
“是。”夏宁提着东西要走。
“等等,你拿去哪儿?”
“总不能让属下在您房间吧?您想被误解,属下可不想,冬檐会生气的。”
白玉仙:……
在外守卫的冬檐:……
暮丘:他忍俊不禁,白玉仙睇过去一眼,他让人拿走吧。
夏宁拿着一袋东西去往另一个房间,房间里,叶浮珣坐在蒲团上,她听不到任何动静,不过能感受得到人回来了。
夏宁把十二瓶香料拿出来,叶浮珣让准备纸和笔,“你亲自写。”
“是。”
叶浮珣拿起瓶子,打开瓶盖,她闻了闻馥郁香浓花香道,“这一想是百合……”
夏宁坐在案前认真写,大晚上,各房间灯光都熄灭了,只这一间灯火通明。
夏宁写得手软,叶浮珣说得慢,各花香味不同,加上说起成分,她还要思索,所以熬了一整夜,写出了十二份香味。
白玉仙那边没有闲着,他去找酒仙谈事。拿了一坛酒走上雷云塔,他把酒推过去。
酒仙四十多岁,当年的风流倜傥,如今就见三分,岁月在他头发和容颜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
酒仙尝了一杯酒,很多年都没有喝了,明明是当年喜饮的美酒,如今再品,却不是当年的味道了。
他瞥一眼休休有容的年轻俊杰问,“世子意在何方?”
白玉仙想也不想回答,“这天地。”
“天大地大,你心中有沟壑,容不得这天地浩大。”
“沟壑可不就是天地一方麽?”
酒仙呲笑,“年轻人都是如此,无可避免沉浸在儿女情长之中无法自拔,而你父王就折在这上面。”
“酒仙能例外麽?”白玉仙端坐在对面,他丰神绝伦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哪怕是他的心事,也是一丁半点看不出,他比他父王强过一些。
酒仙倚在自己的榻上道,“当今皇上太过独断。”
“早年酒仙就是因为这不经心的话付出代价?”
“也未必……不经心。”酒仙望着窗外,他看到漆黑的夜,外头一片寂静喃喃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既然选择了,哪有什么代价,不过都是输赢一场。”
白玉仙认同这句话,一切开始至结局都是输赢一场,赢了得到所有,输了一无所有。
那么他呢?他是会赢还是会输?
他也想看看,不过一切的赌局建立在不能伤害她和失去她的前提之上,她才是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