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仙觉得疑惑,既然皇爷爷想传位于父王,那为什么父王颤颤惊惊,是不是说皇爷爷个人疑心太重?
老皇帝看着皇孙问,“你否认心中的念想吗?”
“皇爷爷说的是什么,如果说儿女情长,皇孙要坦然承认,还真有。”
“这么说,你心中有属意的人了?”
“是,皇孙心中有人。”
“你父王当年也是这么感情用事,你也想学他一样?”
“感情用事和志存高远并不冲突。”
“那你知道燕国和南州两国皇帝为了这感情损兵折将吗?尤其是南国的皇帝,他自己临死前还留着遗憾呢。”
“皇爷爷不觉得南国的皇帝之所以遗憾是因为顾此失彼吗?他当年就是因为太在乎江山才失去了最爱的人。”
“这么说,你也知道南国皇帝和燕国皇帝之间的恩恩怨怨?”
“是,皇孙知道一点。”
“你认为,两国帝君之间,谁更胜一筹?”
“皇孙认为,燕国皇上更胜一筹。”
“你觉得他赢了?”
“是,燕国皇上儿女双全,帝后齐心,我觉得他至幸。”
老皇帝沉默。
要说燕国皇帝皇上赢了,好像也是真的,当年他为了他的
皇后甘愿自废修为,就这一点,他倒是无愧于心,也无愧于他的天下子民,换做其他帝君,无有能做到他的选择。
“如果你父王在,也许他也是这样的人。”老皇帝喃喃自语般,竟然道出了心里的话。
白玉仙沉默不声,他相信父王会为了母妃不惜一切代价,换做母妃也同样如此,这就是以心换心。
“行了,你下去吧,回去注意些,莫要让人抓住辫子。”
“是,皇孙告退。”
白玉仙离开议政殿,转身去看了看皇爷爷给安排的宫殿,还真是富丽堂皇。
不过住宫里行事不方便,他还是选择去外面住着了。
有人散布谣言,倒是皇帝只是念旧,看到有个年轻人和七王爷长得相似,故而将人认错皇孙。
至于传位之事,多半轮不到白玉仙。
流言四处蔓延,端王和贤王听着小道消息,他们眉头深锁,都在想这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那好说,留着白玉仙一条命在,大不了给他个闲散王爷封号,到时继承七王爷的衣钵也不错;
但就怕这是敌人的障眼法。
端王为一探究竟,他让下人准备了一份贺礼,找寻了一颗珍贵的红色珊瑚,将之送上给皇侄儿。
白玉
仙亲自迎接叔叔,看着笑容慈祥和蔼的长辈,作为侄儿,也是笑得明亮无暇的,迎着人入内坐下,好酒好菜招待,言语里不忘祈求叔叔往后多多关照,谦卑姿态,做了十足十。
端王瞧着知礼谦逊的人,笑着频频抚须,必须承认,这侄儿还真有当年七弟的风采,端俨温和,风度从容,让人挑不出一点差错。
贤王得知端王去拜访侄儿,心中愤愤,想着好你个端王,惯会使那软手段。
嘴上说别人卑躬屈膝,自个也是上赶着去了。
白玉仙觉得稀奇,这一个两个,好像是相约好了,接连着来,亏得白鹤府备了足够的酒菜。
贤王命身边跟随来的下属送上礼物。
白玉仙笑纳,他行止有度,笑得疏朗清和。
贤王瞅着侄儿,不得不说,这年轻人有两下子,年纪轻轻,出落不凡,挺有城府的。
真是奇怪,据探子回来报,说这白玉仙流落江湖多年,他不过是个江湖浪荡子,除了风流多情,感情用事,其他没了。
还有,老皇帝也未给这皇孙封号,也许就只送这么个豪门贵府给他,以示安慰而已。
贤王回到府中,同幕僚说了这么些话,话语传出去了,然后流言又变成是太子不受宠,也只热闹
这一时。
如此,登门拜访的人少了。
白玉仙终于得以清净下来,他拿着账本,看着别人送来的礼物,心里挺高兴的。
春语道,“太子收礼高兴了,他难道就没想过送礼困难?”
夏宁道,“太子好像就没想过要回礼。”
冬檐点点头,“还是夏宁你了解主子,他就没想过要回礼。”
春语有些不明白,“都说礼尚往来,太子这样做好吗?”
暮丘道,“太子没求着那些人来,他们自个送上门的,又不是白鹤府的人去求。”
四个护卫在背地里讨论主子。
白玉仙在书房里画画,看着画出来的人,他举起来一看,嗯,好看,怪想念心尖人的,可最近没空,只能睹画思人了。
春语透过窗户偷瞄进去,她道,“真的是燕国太子妃的画像。”
夏宁问,“太子画工这么好啊?”
暮丘:“你也不看看是谁教导他,那可是陆国曾经的长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