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认为该如何?”
纪衍诺:这他哪知道,要他说,肯定是求父皇宽恕,而且以后还敢。
可这话是不敢说出来的,他敢说,绝对活不过明天。
那也不能说听凭父皇发落,这要真的听凭了,他小命就没了。
故而道,“儿臣知道错了,还请父皇恕罪。”
想着如果打五十大板,他愿意接受,只要不要命。
皇帝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六聪明自负,其实跟自己一个样,要不怎么说是父子呢?
皇后张口欲言,她真的很想说话。但又怕皇上生气,皇帝观察着自个妻子地反应,无奈叹息。
原来,这个皇后也不是不害怕,还以为她已经看淡尘世。
皇帝道,“我也只是说说而已,还未下令做任何,皇后这就生气了。”
皇后不言,心想,难不成等你下令砍人了我才开口说话吗?
皇帝道,“不过小六的事,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皇后大松一口气,就想只要人没事,都好说。
即道,“儿臣,还不快向皇上谢恩。”
纪衍诺会意,他道,“谢父皇宽宏大量。”
皇帝冷哼,“你以为事情就这样了了,还没完呢,朕
有些事要问你。”
“是,儿臣定当知无不言。”
皇帝想了一下,他让皇后先回去歇息,受伤未愈,不该劳心劳力。
皇后怔了一下,当即起身告退,她知道皇帝是在打发自己,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可别做不对起阿珣的事,女儿前一刻拼死拼活救皇上,总不可能换来一个寒心的下场。
皇后起身走了,走前特意看了一眼纪衍诺,让人自己掂量着办,莫要头昏脑热意气用事,皇上就是皇上,不是谁人都可以冲撞,即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纪衍诺恭送皇后离开,他站在御书房大殿内等着皇帝继续问责。
皇帝道,“顾掌门可有跟你说过十几年前的事?”
纪衍诺想了一下回答,“掌门说过许多事,还请父皇明示。”他不管妄自揣测君意,又似乎想到了高高在上的父皇在想什么。
十几年前的事,确有一件,当时天出异象,互相谈判的四国皇帝各受重伤,都不知为何故。
其中最严重的一件事是燕国皇帝修为尽毁,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此事只有顾掌门清楚。
纪衍诺听掌门说起过,当然他也没想过要做什么事。
皇上就是皇上,他是天下之主,更是他
的父亲,他纪衍诺就算心里有些计较,也未曾想过大逆不道之事。
外人也少有关注到纪衍诺的所作所为,因为他们不知道他是白玉仙,无人晓得。
现在皇上是另一个知晓真相的人,他道,“白啸锦当年为了一个赫连燕放弃皇位,陆国皇室险些将他废为庶民。”
纪衍诺沉默,关于这事,众说纷纭。
有人大骂赫连燕是狐狸精,说她使用媚术祸害陆国七王爷,害得他放弃江山。
也有人说她何其无辜,被皇权连累,附送了一生,她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
此中孰是孰非,各有说法。
可他们始终也是旁人而已,他们不是当事人,他们无权决定身在局中的人所做选择,更无权去置喙。
皇室争权夺利,各种争斗激流暗涌。
皇上沉思良久道,“看来你掌门没有告诉你,九云州的四国,很快会陷入战火里。”
“父皇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上也不想瞒着他,便道,“你也看到了,南国皇帝驾崩,他死前准备了这一切,费尽心思,就想派人潜入燕国,就为了搞乱燕国宫城,目的并不是挑衅,而是让这后宫内乱,待燕国自顾不暇了,这边也就无从去参与南国的混
乱。”
纪衍诺道,“儿臣觉得南州此番有些多此一举,并无意义。”
“你错了,他们做的任何事都有意义。”皇上看向御书房外,他思绪飘远,似乎是在眺望过去。
其实,他知道纪明宣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知道纪明宣是南国的皇子。
这个真相若是昭告于天下,想必很多人都会投来同情的目光,就为了同情被戴绿帽的皇帝。
然而皇上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能保下多少,保下什么?
当年他费尽修为保全的是妻儿,他只想保全嫡妻。
他是为了妻子和长子才失去了自己的修为,否则南国派来的人如何能这般堂而皇之扑入?
这样的真相,外人一无所知,他也不可能去告诉世人,我也是个感情用事的皇帝,我也会为了一个人,为我的孩子而竭尽全力。
这种事怎么说呢?都是独自承担,等着真相如尘埃落定,慢慢的被岁月掩埋。
他从未想过要去告诉谁人,然后换得谅解。
要问他可曾后悔?答案是不悔的,他做任何事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