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芊飞快地抬头看了眼众人,小声地应道:“没、没进去,就是去了小女的院子前,便被叶侧妃拦下了。”
“叶侧妃拦得好!你家下人连叶侧妃的院子在哪都不知道,把太子带去你的院子算什么事儿?”
楚王皱着浓眉,“你这一脸委屈的啥意思,合着还不希望叶侧妃去拦了?”
这话一出,围观众人就又嘀咕了起来。
“楚王这说的有道理啊,怎么瞧着叶大姑娘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难不成她还想着和太子殿下真……
话没说满,可谁都知道言下之意是什么。
听说叶大姑娘本来要进太子府,谁知道福薄,愣是在进府前生了大病,才换了叶侧妃进门。
如今叶侧妃这么风光,心里头气不过那是自然的。
难怪,要来上今天这么一出,想来是见不得叶侧妃好过呢。
周遭的都是人精,这下通通明白了。
看向叶芊的眼光,就又完全不一样了。
叶芊被楚王的咄咄气势逼得抬不起头,只觉得万分丢人。
明明是她在和叶浮珣扯事情,太子还没说话,楚王这仗义执言的模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楚王对叶浮珣有意思,见不得她那般做?
可
若这样,太子怎会无动于衷?
胡思乱想间,又听楚王虎虎生威问道:“还有就是你说叶侧妃逼你母亲给你寻亲事?”
叶芊捏紧了帕子,小心地点了点头,这话是实情。
若不是叶浮珣苦苦相逼,父亲母亲本是打算让她再进太子府的!
“你不是叶侧妃的嫡姐吗?”楚王一脸不可思议,“按说年岁不小了吧,还不想成亲难不成想出家当姑子?”
“叶侧妃善意提醒国公爷和国公夫人该给你寻门亲事,这不是关心你么?怎的到了你嘴里,就跟逼良为娼似的?”
周遭想起了稀稀落落地偷笑声。
叶芊涨红了脸,什、什么逼良为娼?
她好端端的黄花大闺女,楚王这嘴能不能放干净些!
“再说了,人家武安侯世子也是堂堂正正的世子爷,没埋没你啊,你这么瞧不上人家,难不成想攀上皇亲国戚?”
论落井下石,楚王向来觉得这世上没人能出他之右。
打击敌人,自然要直击其要害,不给其喘息的机会!
“芊儿!”镇国公和国公夫人跟在徐公公身后匆匆赶了过来,一见这阵仗,霎时有些懵。
叶芊见父母过来,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呜呜地哭
着就扑到了国公夫人的怀里。
镇国公看着面色铁青的纪衍诺,小声赔着不是:“殿下,芊儿她最近退了亲,神智有些糊涂,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还请您莫要计较。”
纪衍诺依旧握紧了叶浮珣的手,淡淡觑了眼徐安:“武安侯呢?”
徐公公忙应道:“回殿下,已经让人去请了,马上就过来。”
片刻后,武安侯急急跑了过来,看到镇国公等人,心下惊疑不定。
“本宫听说侯爷和国公爷两家的亲事,闹了些不愉快?”纪衍诺薄唇微启,目光淡淡扫过。
武安侯飞快地和镇国公对视了一眼,暗自琢磨纪衍诺这话中之意。
镇国公世子剁了他家儿子的手指,这岂止是一些不愉快?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这些事却又不能摊开了说。
要真说,那还得从两家世子同抢一个歌姬开始讲起。
那丢的可就不是孩儿们的颜面的事了。
“哪、哪有,不过是一些小矛盾罢了。”武安侯小声回应。
镇国公忙补充:“对对对,不过就是小事情,殿下无需担心。”
“镇国公是本宫的老丈人,本宫关心是情理之事。”纪衍诺面无表情道,“本宫记得亲
事是在下月中?”
武安侯和镇国公对视一眼,齐齐点头:“对对对。”
“那挺好。”纪衍诺颔首,“徐安,回头记得替本宫和叶侧妃备礼送去。”
武安侯和镇国公夫妇忙道谢退下。
“母亲,”叶芊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却被国公夫人按住了嘴拉着走远,“亲事明明取消了,刚才父亲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国公夫人眼底闪着惊喜,恨铁不成钢道:“太子替咱们保了这门亲事!你就没听懂吗?”
有太子做他们的后台,武安侯府哪里还敢提退亲的事!
“可大哥剁了世子的手指,芊儿就算嫁过去,恐怕也会受他们家的人欺侮。”
事情变化得太过突然,叶芊根本无法接受。
武安侯世子完好时嫁过去还不错,可他断了一指,以朝廷律例来说,根本不得进朝为官。
从今往后,最多只能做个闲散侯爷。
加上他时常流连花丛,她真的嫁过去了,能有什么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