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顿,诚恳地向叶浮珣请教,“叶公子,上回士兵们中了蘑菇汤的毒,莫非是你寻到的解毒药草救了大家?”
叶浮珣微愣,旋即点了点头:“让楚王见笑了。”
“原来竟然是叶公子救了咱们大家伙!“楚王登时扯了嗓门,“兄弟们,咱们是不是还欠叶公子一句谢来着?”
下一瞬便听士兵们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多谢叶公子相救之恩!”
叶浮珣被闹得红了脸,连连摆手:“不过是随手之劳,当不得谢。”
纪衍诺见状,嘴角轻轻翘起。
人人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只有顾夜阑面容微僵地扫了眼楚王,暗道楚王这话莫不是在隐射她过于张扬?
不过,叶侧妃善毒一事,她还是刚刚知晓。
若是知道叶侧妃善毒,她早前就不会本着医者的责任心提醒大家莫要使用解毒药粉。
她心思斗转,走到叶浮珣跟前开口致歉。
叶浮珣自然不会和顾夜阑计较这许多:“顾先生亦是为了大家,无需向阿珣道歉。”
众人继续上路。
又走了两刻钟,队伍再次停了下来。
“前方有古怪。”
楚王走到队伍最前去了解了情况,很快就返回,
“前方数丈外草木不生,焦土一片,恐有大型毒物。”
他话音落下不久,就有士兵匆匆跑了过来:“殿下,是一条大毒蟒!”
毒蟒长有三丈,身躯如同树干般粗,横着缠绕在前方的一棵巨树上,正闭着眼寐觉。
仿佛根本没有感知到大队伍的靠近。
又或许是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顾夜阑走到一旁看向那只大毒蟒,冷抽了一口气:“那是原茅毒蟒,这种毒蟒所居之处,数丈之内寸草不生,可见其毒性之烈!”
她身边的药童下意识地问道:“顾神医可有解决这种毒蟒之法?”
顾夜阑眸色微动。
法子她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对付这种毒蟒极为不易,不仅要耗费许多珍稀材料,而且还要拼上不少人力……
她扫了眼立在纪衍诺身侧的叶浮珣,扬声问道:“叶公子精通毒术,想来应有对付原茅毒蟒的法子?”
站在不远处的楚王一听,扯着嗓子道:“顾神医此言差矣,叶公子虽然善毒,但又不会武,如何能解决眼前这条大毒蟒?”
“要本王看要搞定这条大毒蟒,咱可以考虑用箭射击,”他想了想,“毒蟒之毒在其毒牙上,只要避开
它的口鼻,应当无碍。”
顾夜阑扬声反驳:“楚王此言差矣。”
“原茅毒蟒不比寻常毒蟒,”顾夜阑接着道,“其不仅蛇牙有剧毒,而且澹液亦有剧毒。原茅毒蟒会喷射有毒澹液,是以才会周遭寸草不生,根本不敢有生物敢靠近其数丈范围内。”
听顾夜阑这么一说,楚王登时神情严肃起来:“若顾神医所言不差, 那咱们刚才制定的对付毒蟒的方案便不可行。”
倘若土兵靠近毒蟒后接触到毒蟒喷射的有毒澹液,根本就没有近战之力可言。
“太子弟弟,那咱们是否还是以远攻为主?”
以楚王看,他们上千人的队伍,一人一支箭总能把原茅毒蟒射成无数个窟窿,亦是无惧。
纪衍诺却不打算如此耗费人力物力:“顾先生可有解决原茅毒蟒的法子?”
顾夜阑见纪衍诺相询,沉吟片刻便道:“不瞒殿下,夜阑确实听闻过一个对付原茅毒蟒的法子,只是需要花费些时间,用不少珍稀药材制作对付有毒澹液的药。
待药物制成后,还需要有不畏毒蟒的人员诱得毒蟒服下药物,这样毒蟒的澹液会在半个时辰内无毒,咱们可以在这个时间
内倾尽全力灭杀毒蟒。”
她讲完后,继续看向叶浮珣,“叶公子善毒,定然有比夜阑更合宜的方子,不知夜阑所言可对?”
叶浮珣看她一眼。
既然已有对付毒蟒的方法,又故意将问题抛给她,莫不是认定了她搞不定毒蟒?
看来沼泽地中毒的事,让顾夜阑相当不爽。
想想也是,嘴里嚷着解毒粉有毒不能用,结果自己却被当场打脸,身为神医,这种事情怕是会成为毕生的污点。
要说句真心的,叶浮珣觉得顾夜阑其实真不像神医。
神医们不都各有怪癖么?
想治病?成,先满足下本神医的要求,爽了就给你治,不爽给老子滚!这才是神医该有的脾气吧?
反观顾夜阑,无论是谁求上门,都力所能及地去治病。
当然,这本是是一种很美好的特质,这也是叶浮珣一直对顾夜阑客气的主要原因。
人家为了经营完美人设,也挺不容易的。
想想那回秋狩时,顾夜阑眼里明明写了对晋王指油的不满,然而依旧是温柔地替晋王拔掉手上的仙人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