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不由心中微喜,缓缓地退了下去。
那厢半闭着眼在脑海里整理公务的纪衍诺不耐地第n次问:“还有几位?”
徐公公谨慎回应:“回殿下,约摸还有五六人。”
若不是中途有罢演的,怕是人更多。
因为叶侧妃一直没出来,殿下才能耐着所剩无几的耐心在等。
只是,叶侧妃究竟什么时候才上场表演?
该不会是最后一位吧?
徐公公急得都快要愁白了头发。
纪衍诺深吸口气:“将刻意模仿叶侧妃的嫔妾,都打发出府去。”
这是头一回,他觉得后院的女人多得让人烦心。
该好好清理下了。
徐公公陡然一惊,旋即应道:“是,殿下。”
纪衍诺抿了口茶。
又看向场中央正在吟诗的人:“以美食赏月之诗?”
他眉微挑:“这位是……朱美人?”
那位专心做美食,让他家阿珣成天挂在嘴边的朱美人。
“回殿下,奴才亦是这般猜想。”
朱美人规规矩矩地念完诗,低着头准备退下。
众人就突然听见纪衍诺开了口:“第二。”
第二?
几乎所有人都没忍住揉了揉耳朵。
殿下这两字是什么意思?
真是她们想的那样
吗?
朱美人不过普普通通地念了首诗,在殿下看来,就得了第二?
徐公公略尖的声音很快就肯定了众人的猜想:“《美食赋》,得第二名!”
一时嫔妾那边都炸开了锅。
“朱美人就这么得了第二?”
“那第一呢?”
“先不说第一,第三又是谁?”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时,叶浮珣冲着朱美人比划了个赞,起身走向了场中央。
终于到她上场了。
纪大魔头能认出她来吗?
该不会也以为她模仿自己,让人拖她下去吧?
要真那样,今晚她绝对和他没完。
叶浮珣穿的是上好的束腰练功服,举手抬足间,让人觉得飒爽中又带有女性的柔美。
她表演的曲目是一边轻唱浅吟,一边似舞若武。
“叶侧妃原来会武功?这是什么特殊的身法?”有嫔妃忍不住惊叹了一句。
“依我看,这是舞而非武功身法,只是,这样的舞却是未曾见过的。”有人反驳道。
“妹妹倒是觉得,叶侧妃这即是武功身法,又是舞蹈。”
“武功本以强壮刚硬为美,叶侧妃将武功身法融入道舞蹈当中,反而让舞蹈少了几分柔弱,平添许多飒爽之气,”有善舞的嫔
妾低语道,“确实难得一见。”
“姐姐不懂舞,更不通功夫,”又有人感叹,“只觉叶侧妃这一段实在是惊若天人。”
“谁说叶侧妃琴棋书画样样不通?难不成是故意抹黑?”
有人忿忿不平地嘟哝了一句,若不是有那样的传言,她还真以为只要拿出真本事就能妥妥压制叶侧妃来着!
结果都是骗人的吗?
“你还真信?”隔壁的嫔妾笑了一声,“若然叶侧妃真是一无所长之人,又怎能独得殿下宠爱?”
后院的嫔妾,最不差的就是才与貌。
能从这么多嫔妾当中脱颖而出的叶侧妃,怎可能没有两把刷子。
信那些样样不通的鬼话,还不如长脑子想想,殿下是个瞎子吗?
纪衍诺几乎在叶浮珣走出坐席露出身形的一瞬间,就认出了她。
原本半阖的黑眸霎时睁开,紧紧地锁定那个娇小玲珑的身影。
阿珣今夜的表演,竟然将七禽戏的身法融入到了舞里?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灵巧翩然的身姿,暗赞一句妙极。
算下来阿珣学习七禽戏的时间并不长。
要将七禽戏这种上古功法掌握透彻,按正常时间来说,至少要一年以上的勤学苦练。
然而,阿珣真正练习七禽戏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月。
将七禽戏的精髓全部吃透不说,竟然能够随心所欲地将其以舞姿展现出来,委实让纪衍诺震惊。
殊不知,传言七禽戏在上古时候本是九天仙子所习的一种舞。
只不过后来传下凡间,渐渐成了武功身法。
徐公公在后大声宣布:“最后一位夺得第一。”
他扫了一眼层层薄纱遮挡的坐席,没忍住啧地笑了一声。
太子妃莫不是以为用薄纱挡住了,殿下就认不出叶侧妃了?
真是愚蠢!
他陪在殿下身边那么多年,叶侧妃是唯一一个让殿下真正放在心尖上的人。
刚才分明是叶侧妃一走出来,那无形间涌动的气场,就自然而然吸引住了殿下的注意。
打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