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昨天或者前天村子里可有捡到一个大约十三四左右的姑娘,受了重伤。”无寻关切地问道。
“这个倒没有。”王老头仔细想了想说道,“这个村子一共就十几户人家,若是谁叫多一个人,村里的人一定都知道。”
“夫人,能冒昧地问一句,那姑娘是你什么人?”王大娘见无寻神色忧郁,关心地问道。
“我女儿受奸人所害,摔下了悬崖,我们本来也是从悬崖上摔下来,幸亏我的夫君懂一些武功,加之藤蔓,就救了我们一命,在悬崖下发现了我女儿的衣裙碎片,是不是附近的农户救了她。”
王老头夫妇互相看了一眼,叹口气说道,“夫人,您别嫌我们老两口说话难听,这从悬崖上摔下来,十有八九就活不成了,而且在这山的附近,经常有野兽出没,恐怕……”
无寻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愣愣地坐在床上,忽然回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若素的样子,比纪绵希还要小,脏兮兮的脸蛋上,透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那样充满希望地看着她,她的眼睛告诉自己,她渴望活下去,无寻不敢往下想,她一把推开想要给她安慰的宋寒濯,冷冷地说道,“让我自己一个人静静。”
无寻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日升日落,直到宋寒濯直接推门进来,冷声问道,“你还想待在这里多久?”
“京城还有好多人等着你,你就这样躺在这里颓废着?!拿出你当年的狠劲啊?!”宋寒濯一翻开无寻的肩膀,见这个女人满脸泪痕看着他,所有的声音便哽在喉咙里,转而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没事了,有我在。”在宋寒濯的印象里,不管是叶浮珣还是无寻,都不曾这样哭过,也许哭过之后
,就可以放下了。
无寻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终于出来了,王老头夫妇看到无寻出来,喜出望外,两个朴实无华的老夫妇赶忙给无寻端来一些清淡可口的饭菜,“夫人啊,出来就好,这个世上还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无寻冲王大娘感激地一笑,深吸一口气,拿起筷子,开始进食,她必须尽快好起来,这样她才能为她的素儿出一口恶气。
这几天,这座农家小院里充满了生机,王老头夫妇只有一个儿子在京城的大户人家做长工,很少回家,每日宋寒濯都会帮着老王头砍柴劈柴,无寻会医术的消息很快在小村子里传开了,免费给农户门问诊,一时间王老头家门庭若市。
“累吗?”宋寒濯将一条帕子递给无寻笑着问道,这几天是他最快乐最轻松的几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朝堂的纷争与忙碌,也没有京城的繁华,只有宁静与安逸。
无寻摇摇头,擦了擦脸,给自己诊了诊脉笑道,“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过几日就可以回去。”话音刚落,便听见门外传来长嘶的马鸣声。
“姑娘,你们找谁啊?”王老头见来人骑着高头大马,手持刀剑,疑惑地问道。
“有没有见过这两个人?”
“轻云!”无寻听到动静忙跑出来看,竟然是轻云还云堂云厉等人。
“县主!”轻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松了下来,“担心死奴婢了。”这几日她带着人把悬崖低下搜了个遍,也没有两个人的踪迹,知道云堂与云厉收到宋寒濯的消息,他们这才赶来。
“京城一切可好。”
轻云眼神有些闪烁,随即说道,“一切安好。”
“殿下!”
王老头夫妇不可置信地看着在他们家住了这么
长时间的两个人,竟然一个县主,一个是王爷,顿时感觉他们这个小院子蓬荜生辉。
“草民参见王爷,参见县主。”
“王老伯,王大娘,你们快起来。”无寻连忙将两个人扶起来,说道,“我还要谢谢你们这些日子的照顾。”
“县主言重了。”王老头惶恐地说道。这可是县主啊,他们家什么时候来过这样的大人物,他家老婆子还让王爷打水劈柴,想到这些王老头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停了。
无寻将一块儿明月阁的信物递给王大娘说道,“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两位拿着此物当京城的明月阁,会有人帮你们的。”
王大娘看了一眼王老伯,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说道,..“谢谢县主。”
“还有这些银两,你们拿着,这日子多有打扰。”无寻从轻云手里接过一个荷包塞到老两口的手里,一些安排好后,这才随着轻云上了马车。
宋寒濯从头到尾都沉默不语,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那个不近人情的紫凌王殿下。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位掌管生杀大权的王爷,目光轻轻扫过这个院子,竟然有些留恋。
老两口搀扶着,站在自家院门口的看着一对车马消失在远处,王大娘伸手捣捣身边的人,说道,“老头子,你掐一下我,看是不是在做梦。”
王老头伸手狠狠地掐了一下,王大娘立马疼得叫了起来,不是梦,王爷的妻子不应该是王妃吗?怎么叫县主呢。两个老人家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促成了一对玄岳王朝最幸福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