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一边狼藉,街道上散发着恶臭,两边都躺着一些全身溃疡的人,他们有的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昏睡过去,有的呻吟着,看到宋寒濯等人伸出无力的手,眼里冒出绝望的目光,无寻拿出面纱戴上,上前查看拿着得了瘟疫的人,玉竹紧跟身后,“夫人,这种症状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了,你看这几个人的皮肤,不仅溃烂,还生了虫了……”说着玉竹就一阵恶心,背过身去差点把自己的胆汁吐了出来,无寻直起腰,看了一眼玉竹说道,“身为医者,这点东西就受不了了,要是让阿南知道了,你又得挨骂了。”这次无寻本来要去昆仙山采取一种往生花来给纪明南治病,这东城就是必经之路,谁知道封了城,她有幸遇到一个从东城逃了出来,由于身染恶疾不想连累其他人的一个人才得知城内惨状,这才逗留此地,正好遇见了宋寒濯前来查看疫情。
“夫人,若是谷主知道东城的情况,断不会让您来的。”淡竹不知何时站在了无寻的身后说道,“谷主才不会让您以身犯险呢。”
“医者,本来就是悬壶济世,治病救人,阿南才不会责怪我呢,他就该以为我荣。”说完无寻将一根银针下扎去,本来昏睡的人缓缓醒来,看到无寻等人,如同死灰的眸子有了一丝光亮,“救救我……”
宋寒濯本来就离无寻不远,再加上他天生的好耳力,将无寻等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眸子一暗,大步朝前走去。
“王爷,这种病情真的是前所未闻,闻所未见啊。”一个老御医查探完病人说道,“微臣行医一辈子,也没有见过如此霸道的病情,这整座东城如同人间地狱啊。”
“云堂!”宋寒濯
听了厉声说道,“去把吴德星给本王抓来,关押到东城的大牢里,本王要亲自审问。”
“是。”云堂带着几个侍卫去吴德星的府邸。
“可有救治的法子?”宋寒濯问道。
“这个得容微臣与几位大人商议。”老御医说道。
“我倒是有一法子可以暂且压制病。”无寻不知何时来到了宋寒濯的身后。
“夫人请讲!”老御医眼睛一亮,忙问道。
“方才民妇检查了一下这里的病人,他们十个有八个是死的,剩下两个都是半死不活的,如此严重的病情,我觉得不像是生病,而是中毒,或者说是由毒引发的瘟疫。”
“胡说,若是毒不应该早就毒死了吗?怎么还会引发瘟疫呢?”老御医胡子一吹,瞪着无寻说道。
“老御医,您看这些病人嘴唇发紫,眼睛乌青,此乃中毒之兆,他们又昏睡,全身溃烂,由溃烂引发恶臭,所以民妇猜测,他们是中了某种毒,然后又形成了这种病。”
几个围过来的御医也颇为赞同无寻的看法,老御医问道,“你刚才说你有法子可以暂且压制病情?”
“淡竹,纸笔。”片刻后,无寻将一张药方递给老御医,说道,“按照此药方抓药内服,每日三剂,这里离药域谷不过数十里,若是有什么缺稀的药材,尽管去我药域谷采取。”
“多谢夫人。”
“不用谢,都是医者本分。”无寻摆摆手淡淡地说道,转眸看向宋寒濯,淡淡一笑,“民妇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说着朝宋寒濯盈盈一拜,转身就朝城深处走去。
“你干什么去?越往里走,疫情越重!”宋寒濯一把拉住无寻的胳膊,语气有些急切,无寻轻轻挣脱开,退了一步,语气依旧淡然,“民妇要
去昆仙山为夫采药,若去昆仙山,必须要穿过东城,王爷不会不知道吧。”
“他竟然让你一个弱女子去昆仙山?!”宋寒濯眸子一紧,声音突然变得凌厉,“你可知昆仙山有多危险?!他竟然让你去以身犯险?!”
无寻轻笑一声,“王爷,我的夫君视我为珠宝,自然不会舍得我以身犯险,但是就算昆仙山是地狱,我都得去,因为那里有救我夫君的药!”纪明南自然不会让她去什么昆仙山,只是无寻以绝食相逼,若是纪明南一日不让她去昆仙山,她就一日不吃饭,两个人互相对抗了三日,以纪明南妥协为结果,但要求无寻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另外纪明南早已给季家人打好了招呼,若是一有危险,就把无寻送回来。
“他当真值得你这样做?”宋寒濯目光变得深邃,带着深深地忧郁和悲伤,“你为了他,可以连性命都不顾吗?”
“自然,夫君曾为了救我九死一生,坐下恶疾,如今我为他自然可以舍弃我的性命。”无寻不知道宋寒濯哪儿来的悲伤,她总觉得这个男人很危险,有一种强烈的排斥感,可是见他这么难过悲伤,又心有不忍。
宋寒濯苍然一笑,转身离开,无寻看着他有些萧瑟的背影,缓缓覆上自己的心口,秀眉微蹙,为什么会有一丝的疼痛,她到底怎么了?
“淡竹,你留下来帮助他们救治百姓。”无寻说道。
“夫人不行,谷主说了,一定要奴婢保护好您。”淡竹急切地说道。
“这是命令,再说了,我还有玉竹呢,夫君做事一向谨慎,恐怕这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