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叶浮珣便进宫去给越贵妃请安,丁姑姑亲自在云霄殿门口等着叶浮珣,见她来了,那忙走下台阶,“老身见过宸王妃。”
“姑姑,快请起。”叶浮珣将丁姑姑扶了起来,笑着问道,“母妃近几日身体可还好?”
“还是看样子,娘娘可盼着王妃能够回来。”丁姑姑将叶浮珣引到内殿,本来向外张望着的越贵妃,看见走进来的那么淡粉色宫装的身影,脸色一沉,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然后斜靠在软榻上,丁姑姑朝叶浮珣微微一笑,朝她做了一个眼色,叶浮珣会意地走到越贵妃身边,柔声道,“母妃。”
越贵妃闭着眼睛假寐,侧了个身不理叶浮珣,叶浮珣轻咳一声,讨好地说道,“母妃,儿臣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越贵妃娇哼一声,侧身坐了起来,素手轻点叶浮珣的额头,说道,“你呀,一声不吭就跑到边北去,知不知道本宫有多担心。”
“母妃,儿臣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嘛。”叶浮珣挽着越贵妃的胳膊撒娇道,靠着越贵妃笑道,在越贵妃身上,叶浮珣体会到了,多年缺失的母爱。
“你呀,胡作非为惯了,就该让圣上好好罚你。”
“那也得母妃舍得啊。”
“什么舍得不舍得的?”一道含笑的声音传来,唐凤初身穿绯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今日唐凤初与往日不同,三千青丝只用了一根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
本来就乌黑飘逸的长发却散发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气质。长发及垂腰,额前耳鬓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间的嵌花垂珠发链,偶尔有那么一两颗不听话的珠子垂了下来,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处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出一种不言的光辉,与一身浅素的装扮相得益彰,脖子上带着一根银制的细项链,隐隐约约有些紫色的光泽,定睛一看,只是紫色的晶石罢了,慢步走了进来,平日里见唐凤初都是端庄大方,雍容华贵,今日却有一股仙子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脸上含着淡淡的笑意,对越贵妃微微一福身,“儿臣见过母妃。”
“太子妃娘娘今日这一身装扮倒是别有一番味道。”叶浮珣笑着取笑道。只见唐凤初娇嗔一声,“看来是边北的苦没吃够,倒挖苦起本宫来了。”又转而看向越贵妃,“母妃,您看看宸王妃这张嘴。”
“好了,你们两个就别互相取笑了。”越贵妃难得圆满地一手拉着一个笑道,只见唐凤初微收笑容,“今日父皇已经知道宸王妃回来了。”
“一会儿我就去给父皇负荆请罪。”
越贵妃安慰地拍了拍叶浮珣的手,虽然明面上玄康帝要给叶浮珣撑起场面,但是私下里,叶浮珣的做法并没有得到玄康帝的认可。
乾元殿内。
“圣上,宸王妃在殿外请罪。”李公公低头禀告道。
“咳咳咳……”玄康帝咳嗽了几声了,喝了一口茶,才压下嗓子里的那股痒意,说道,“让她进来。”
叶浮珣低着头走了进来,规规矩矩地跪在大殿中央,清脆地说道,“儿臣拜见父皇,今日儿臣特来向父皇请罪,请父皇惩罚。”
“咳咳咳。”玄
康帝放下手中的笔,抬头问道,“说来听听,你犯了什么罪。”
“未经允许,私自出了京城,还到了边北。”
“朕还以为你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呢。”玄康帝冷哼一声,站起身来,“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是不是嫌自己的脑袋太沉了。”
“那儿臣也立功了嘛。”听到玄康帝这么说,叶浮珣忍不住小声狡辩,抬起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你说什么?!”玄康帝提高了一个声音,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叶浮珣,眼里却没有半分责怪之意。
“没什么,儿臣说父皇教训的是,下次儿臣再也不敢了。”叶浮珣立马狗腿地说道。
“说吧,你想让朕怎么惩罚你。”
叶浮珣在抬起头见玄康帝并不是真正地想要惩罚她,笑着回答道,“父皇,儿臣在边北也做了不少事,也算是造福边北百姓,为父皇自己宸王殿下接了燃眉之急,是不是也算是将功赎罪啊。”
“哈哈哈哈。”玄康帝见叶浮珣如同小老鼠一般同他讨价还价,心情大好,笑道,“怪不得你母妃那么喜欢你,原来是个这样的丫头。”说着亲自将叶浮珣扶了起来,“好,那朕就看在你为边北将士筹得粮草的份上以及在边北治瘟疫,施膳粥的份上,朕就饶了你这会儿,若是再犯,朕决不轻饶。”
“儿臣谢过父皇。”叶浮珣这才起身,好好打量着玄康帝,只见其苍老了不少,虽然玄康帝隐藏地很好,但是叶浮珣隐约能够感觉到,玄康帝身子没有那么硬朗,于是伸手将叶浮珣扶到龙椅上,关心地问道,“父皇的身子可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