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秦婶哂笑,安慰她们,倒到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婶,每日来静江的商户,都不少,不少来香坊进货的那些老爷少爷,见过你的,都对你念念不忘。
就连应天书院的一些老师,也向我们在打探你的喜好,想让我们给你做媒。
婶,这些人,你都没有中意的?我们可没有那么迂腐,一辈子长着呢,以后有个人陪着你,与你说说话多好……”
“大小梁,谢谢你们关心婶子,婶子现在只想好好把掌柜的铺子给经营好,旁的,不想想,也没这精力。”
大小梁见秦婶嗓音低下了,俩人见好就收,没再提这话题。
婶子对叔还真是痴情,替他守了十多年的寡,即便有更好的人出现,也不愿重新开始。
秦婶再与她们喝了几杯酒,言是天色不晚了,明日美工坊还有活要干,她先撤了,明天她们要是起不来,就休息一天。
她一走,大小梁也收拾东西,准备休息了。
她们决定,还是去香工坊的,现在来了一批新人,要去教导。
秦婶从二进院,回到后院,一进院中,小斑点大黄就从狗窝钻出来,来迎接她,甩着尾巴,热情得很。
秦婶微惆怅的面容,看它们,唇角就勾了起来,伸
手摸了摸它们的头。
“小宝他们不在,你们俩只能跟我玩了,我喝酒乏了,回房休息了,明日得空了,给你们炖个骨头吃吃啊。”
大黄小斑点都舔舔她的手,秦婶笑笑,直起腰板,回房了。
她点燃了房中的油灯,坐在梳妆台旁,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他们打胜仗了,跟着容赢那孩子,现在应该改口叫皇上了,立功建业,都有了封号。
有府邸良田商铺,应该会有很多人给他做媒。
秦婶从铜镜中,看她这日渐衰老的容颜,捏了捏自己那松弛的脸皮,心里堵得慌。
一瞬,她将铜镜扒拉下来,如果自己再年轻一些,从未开始过,亦或者父亲从未蒙冤,或许……罢了,一把年纪了,瞎想什么。
青禾容赢替她报了仇,她这辈子就替他们好好经营铺子,等年纪大了,干不动了,就青灯古佛,了却残生。
翌日,几匹快马已到静江了,进出城门的人都排起长队来了。
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小堂,四人下了马,牵着马排在队伍后,几人都放松起来了。
“回静江了,这里也忒舒服了,不干不燥,不冷不热,还是那么热闹。”
“来静江的商贩好像变得比以前更多了,你看,这些都是商队
,我们排到这儿来了,城门上那箩筐大的‘静江府城’四个字,我都看不清了。”
“不知,我家那婆娘,知道边境战事平息了,俺们去了京听封,那么久没回,会不会有别的想法?”
“怕什么,皮糙肉厚的,让婆娘打几顿,出出气也行~”肖老九呵呵笑。
小堂听他们说话,他没话说,也插不上去。
他也望着前面长长的人,也想快些进城,他担忧,秦婶已经跟那俞记布庄的掌柜的,定终身了。
所以,想快些进去问问,了解一下。
排了一刻多钟,前面的队伍才彻底疏通,四人进去了。
而他们身后,也不断的有商贩来,也排了很长的队伍了……
四人一进去,忍不住发出哼哼声。
“我们才走了多久,这静江怎么那么繁华了,人变得如此多了?想骑马回去,都骑不动了,街上都被人给堵了。”
“看那茶楼,喝茶的人,还要坐在门口,排位?酒楼也是,街边开门做生意的怎么都是?傍晚,粉铺还开着呢,以前不是就赶早,早上吃的吗?
怎么满街都是小贩,还有烤羊肉串的,这不是在边境才能吃到的吗?”
“依我看,咱们齐国,除了京城,就属静江最繁华了。”
节
次鳞比的商铺,肩并肩,脚跟贴脚跟的行人,让四人感叹,静江变化如此大。
而牵着马越走,越靠近左娘香坊,四人的步伐就越沉,心也越沉,面上也是。
毕竟离家太久了,留她们一个人在静江摸爬滚打,心中实在有愧得很。
大小梁为了自己不在胡思乱想,一直都在香工坊,与新伙计一起赶货。
烧锅炉,洗香材,把熬制蒸煮得到的精油归类……
宏儿从学堂放学,也被乌娘接到香工坊去了,带着去跟新招的小娘子们,一起认识香植。
掌柜的宝儿们不在院子里,哪里少了几分人气,回去也闲着,还不如在香工坊中干活。
突而,守香工坊的门卫虎牢,前来叫大小梁乌娘他们。
“都别忙活了,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他们回来了,心在就在外面候着了。”
三个女人,一个孩子的激动之情,瞬涌而出。
“什么,我家老关回来了?”大梁攥着虎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