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亮,清冷如冰的一道声音响起。
转回去的二人回头,看到看到那个长得惊艳,貌美的女子是在与他们说话。
“你是谁,有何事啊?”
“巧姐呢?”
“你认识我家那娼妇?”
“我是左娘香坊的掌柜的!”她面色冰冷如霜,说了这一句,她拿了一副医用手套给獒犬,道:“陪我进去,进去后不要乱碰里面的任何东西。”
说着,她当着獒犬的面,戴上了手套,也不看这二人,径直的就往里面走。
獒犬面露紧张的神色,他也知道花柳病是会传染的,夫人进去了,他不知道应该阻拦还是放任夫人进去!
看夫人的气势,他觉得自己不可能拦得住。
他看着夫人给他这个能供五根手指的容处的东西,也学着戴上,就跟了上去。
时氏和蓼树高再怎么泼辣,狠心,也是个窝里横,面对在外面开铺子的,还有仆人的,自然也就怯了。
尤其是,她对他们还冷冰冰的。
林青禾獒犬进去了后,俩人在门口对望着,皱着眉,也惊愣。
还有人敢进他们家,那个娼妇一个低贱的人,值得一个掌柜的来探望?
“怎么乱闯进来啊?没点礼数!”时氏后知后觉,觉得就算是自己家小门
小户,也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士农工商,她也没有多尊贵,不是吗!
“走,快进去看看!”
林青禾踏入了他们家,院子里荒得很,像是很久都没有人打扫了,院子里也飘着很浓的中药味。
“巧姐!”她不知道巧姐在那,开始喊起来了。
从里屋跑出来了一个小男孩,眼睛红红的,头发乱的像是没有梳洗过。
林青禾认识他,他是巧姐的大儿子,狗娃,在铺子门口,就是他推的她!
“你娘呢?”她问着狗娃。
小孩子一听到有人找他娘,他眼泪瞬间就飙了出来了,“呜呜呜呜……”
颤/抖着小手,指着一个破败低矮的屋子,“呜呜呜……那!”
救人要紧,也顾不上哄孩子了,林青禾朝着那走去,在门口停下了,屋子还上了锁。
狗娃也跑了过来,距离他们一段距离站着,仍旧是只知道呜呜呜的哭着!
“獒犬!”
獒犬会意,砰的一声,他一脚踹开了门,两扇门轰然的倒下,灰尘扬起,臭味扑鼻!
里面没有床,只有干草,还有一个用来装粪便的木桶……
昨夜下了雨,屋顶是漏的,这间房子里,除了一个墙角,其他的地方都是湿的。
这个墙角,一个女子坐
在哪儿,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被子。
她头发还是衣裳都脏乱,和外面的乞丐也没有什么区别。
比她第一次见她还要干瘦多了,嘴唇惨白,脸上胳膊上都有红色的疹子!
怒意,在她的心里张弛了起来,几乎快要撑爆了她的整个胸腔。
他们是把人当畜生看待吗?
昏睡的巧姐早因这门倒下,而醒了过来。
她看着林青禾,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沙哑着声音,叫了一声,“掌柜的。”
林青禾拿过獒犬手中的糕点,“獒犬,快去取些水过来。”
獒犬看了下里面的人,眸中带着压抑之色。
前几日还能帮他们洗碗的人,现在躺在了角落里,快要死了。
他不放心的看了下林青禾,点了下头,“夫人,我马上回来。”
“狗娃!谁准你靠那个霉婆那么近的?”时氏回来,看到狗娃站在了柴房门口,她破骂着跑了过去。
“你不知道她有花柳病,会传染给你的,你想死啊?”
时氏看着獒犬迎面走来,他的高大,让她感到不安与心虚。
獒犬越过她后,时氏瞥向了那被他们给踢开的门,恼怒得不行。
她咬着牙,牵着狗娃把他关到了,关他的两个弟弟在的屋子。
“好好的在
屋子里待着,不准出去,不然奶卖了你们!”
林青禾蹲在了巧姐身旁,看着她那已经结痂的疹子,脱掉了一只手套,去给她把脉。
巧姐哭着摇头,“掌柜的,你别过来,我能传染你……”
“我刚看到一个大夫出去了,他没有来给你看?”
巧姐又是摇头。
医者慈悲,林青禾垂下了眸,眉头锁住,内心对这个悲惨的女人,深感无力!
“夫人!”獒犬走了进来,也蹲在了地上,把竹筒杯子打开,倒了一杯水给巧姐。
他们来看巧姐,买的只有几包糕点,五斤白/面还有一块肉,周围有卖吃的,他也不敢走远,从驴车上取了一杯水,他就赶过来了。
“我来吧!”林青禾把水喂到了她的嘴巴边,从油纸里拿了一块糕点起来,“喝口水,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