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
崔氏和她儿子做的事,不用等秦婶她们回来告诉她,她听来铺子里买香的的客人说起,就听完了。
崔氏的儿媳仇氏,跟崔氏的侄子苟合,被崔氏的儿子熊独发捉奸在床,二人把仇氏打了一顿,熊独发还要跟仇氏和离。”
仇氏为了报复他们家,把崔氏家的胭脂铺里,做假账的账本给偷了,给了官府,还告发崔氏制作胭脂水粉的原材料是发霉的……”
那些曾今被崔氏他们坑害,脸上出现大大小小的症状的女子,都跑到了衙门里指问崔氏和她儿子。
之前很多女子碍于薄面,都隐忍了下去,少数女子来找崔氏,都被崔氏反咬一口,说她是来骗钱的……
现在崔氏出事,她们自然要过来踩一脚。
姚知府派过去的衙役,从崔氏家的库房里,搜出来大量发霉的材料……
惊堂木下,崔氏和他儿子补发这么多年少交的税钱,二人发配到了古蔺那边,干两年徭役……
这个惩罚也不轻了,战事频繁,俩人也不知有没有命挺过去两年。
山高路远,崔老太婆和他儿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走过去。
不过,不值得心疼,为了利
益,做出这种害人的事,万一毁了女子的脸,这不是毁了她的一生吗?
下响,林青禾寻了一个空,拐着一个篮子,走在街头上。
早上就略感凉意了,到了下响,还起了风,被风一吹,也就更凉了些。
她寻了一个靠近河流的,人少偏远的地方的河边,蹲在了乱石上。
从篮子里拿出了一盘梨,还有自己做的一盘芋头糕。
在把篮子底下压着的钱纸,拿出来烧。
今天是二十七,她爸的忌日。
“爸,你在那边好的吧,我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芋头糕,里面有虾米呢,我在这里挺好的。
我嫁人了啦,还有了孩子了,你要是看到他们,肯定会很满意,喜欢的。
这里的钱纸就是这样的,白色的,圆的铜钱的模样,在那边不能花,你就收藏吧,能收到吧……”
对爸爸,她的印象已经模糊了,只记得他很忙,没那么多的时间陪她,大年三十还得出去巡逻。
想到过往,林青禾只觉得惆怅,觉得压抑。
年纪轻轻的,出去执行任务,遇到意外,就这样离开了……
纸烧都差不多后,她拿起放在篮子里的一壶酒,浇到了纸上。
“爸,保重!”
她收好东西,把壶子,祭品都放在了篮子里,坐在了地上,在这看了下。
水面有风,吹得水面泛着浪,能看到对面的房屋,走动的人,停在了水岸边的船……
好像也没有意思,看着钱纸已经烧成灰烬了,不会在这四面引起火灾了,她回去吧。
提起篮子,起身转了过来,一怔。
左容赢长身如玉,站在后面看着他,用深邃的眸色看她。
“相公,你什么时候在这里?”
“刚到。”他看着烧成灰烬的一堆黑色的东西,问着:“在祭谁?林满田?”
“啊,怎么可能?相公,如果以后在军营看到了林满田,不要心慈手软。”
她朝他走过去,左容赢手一伸,她手一搭,他把她给拽住了。
从她手上接过篮子,换到他的另一只手上,再牵着她一起往上面走去。
“祭的是谁?”他像是无心的问着,心里就压着一团气了。
带着酒,十有八/九是一个男人,背着他,偷偷过来祭,是以前的情郎吗?
越想,醋意越重。
这具躯壳里的林青禾,他对她的过往可是一概不知的!
林青禾也回答的很随意,“一个……英雄,你不认识,不过他应
该会很喜欢你的,还会夸我好福气。”
“长辈?”
她秀眉微蹙,想着原主还有哪些已经逝去的长辈……
左容赢一看她蹙眉,就知道,问这话又会让她撒谎,他牵着她的手紧了紧,不是情郎就好。
“以后不要孤身出来,出来要找个人陪同。”
“嗯呐,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问了很多人,一路找过来的。”
……
傍晚了,左容赢在厨房做菜,獒犬在烧火,小堂在陪着宝儿们老鹰捉小/鸡。
大黄也在陪他们玩耍,一会跟着“老鹰”跑,逮“小/鸡”,一会在“小/鸡”后,充当他们的尾巴……。
傍晚,林青禾关上了铺子后,回后院就嗅到了一阵阵菜香。
“相公,今天营业结束了。”
林青禾走进了厨房,有意的把下巴放在了相公的肩头,看着在锅中翻炒已经上了糖色,肥瘦相间的红烧肉,吞了一口唾沫,“真香。”
左容赢深眸当中是宠溺,“快出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