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半山腰往下了,植被也更茂密了起来,她拉了拉围在脖子上当围巾的一件衣裳,继续走。
这一条路比常下山的那一条路更峭更偏僻更难走,为了不被野兽袭击,她特意把左容赢的衣服围在脖子上。
有他气味的衣服,野兽应该会躲开!
快要山下的时候,发现前面没路了。
林青禾将手中的灯笼伸出去,往下一看,黑不溜秋的,看不出它有多高,可以肯定的这是个断崖!
她从空间里拿出一根带着松脂的松木枝,钻到了灯笼里,点燃后,往下丢。
好在沾满了松脂的松脂条不易灭,到底了在崖下染着呢。
通过这光,林青禾判断出,她站在的地方与地面相差大概两米,下面都是些碎石,有些枯草积雪。
毫无疑问,她要跳的!
看清地形后,在脑中记下了,呼的,她吹灭了灯,丢到崖下,转了个身背对崖,爬!
把着凸出的崖壁,脚也踩着这样的石块……慢慢往下。
衣服长,袖子大、宽,爬着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尖锐的石头挂住了。
她得回头把衣服扯出来。
石头像被雪封印住了,比冰还冷。
差不多了,扑腾的一声,她跳了下去,平安落地。
她没过多停歇
,摸到灯笼,拿起松脂条把灯笼里的烛点了,丢掉松脂条一脚踩灭,提起灯笼,走往镇上……
这一条路左容赢一次没带她走过,她之前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偶然问起,他给了她答案,她也没有留意。
这一次,duang的就出现在了她的脑中。
她今夜就要赶着去静江府城。
常走的那一条路,她不能走,那儿有他们的人在守着,要是让他们知道她要去静江,很大的几率为了她的安危,把她给压在山上。
……
一年少有的几次不用闭城门,来镇上看花灯的各村村民,随着时间的往晚推移,热劲都消散了去,陆陆续续地离开了镇上,走着回家的路。
城门口聚集着几辆牛车,驴车,他们对着从城门出来的人招呼着。
“去哪个村啊,坐牛车吗?两文钱一个包到。”
“不远,走着就能到。”
“驴车坐吗?一文钱?再加一文。”
“……”
林青禾走了一个多时辰了,腿都走酸走麻了,终于走到了镇上。
她弯腰敲了敲腿,问着在镇上叫人坐车的村民,“问一下,知道附近哪里能租有马车的车夫吗?”
“要什么马车,小娘子去哪,去镇上吗,我驴车管到,价格随便你开
。”
林青禾没心情跟驴车车夫扯皮,她转而问着,看起来比较老实的,乘着牛车的车夫,“大哥你知道吗?”
“小娘子,我们镇上能用的起马车的人是大户人家,平常老百姓连马都没有摸过,你去哪儿啊?”
“静江府城。”
“哦,那是得要马车,最快都要四天呢,你有引路文书就去城外西河里的马庄问一下……”
……
人都散了,街上的小摊贩几乎都在收着花灯,唯独一家还在坚持摆着。
一对母女穿着破旧的袄子坐在了矮凳子上,焦心期待的看着路上越来越稀少的行人。
“阿娘,人都散场了,我们也收了回家吧。”
“那那那,不是还有人在嘛,在等等!”
妇人抱着女人,不甘地道。
她做的花灯样子不丑,不过是因为来晚了,位置占得不好,客人在前面逛,都买了前面的去了。
到目前为止,她还没卖出去几盏呢。
竹子的材料钱,纸钱……本都还没有回来。
“明年我们再卖?”
“换到明年就不兴这个款……哎,客官,买花灯吗,便宜卖了……”
跟女儿说着话,眼角瞥到了一个带着帷帽的客人站在了她的摊位前,妇人从矮凳子上起来,热情地叫卖着
。
葱白的指尖夹着两锭银子,“都要了。”在妇人震惊的瞳仁里,那道女声继续响起:“还买你帮我做一件事,事成后,我再多给你加三两银子!”
刚问的那个卖牛车的大哥倒是提醒她了,从镇上去哪儿还得要引路文书。
她同县令认识,不想暴露自己的去静江的行踪。
万一府城那边出了什么事,排查下来,她这一举动,很容易让人怀疑到她和左容赢的身上来。
从妇人手中如愿的得到了去静江府城的路引,林青禾如约的给了她五两银子,钻进了一条没有灯的小巷子。
不多时,从巷子里出来了一个穿着不合身的宽大的黑袍,竖起高发,白皙的的皮肤泛着冷色的男人。
男子比女人在夜间行走,终究要安全一些,镇门口那个驴车车夫对她的殷勤就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