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云脱口而出:“穆心那小丫头,跟苏烟念书的地方?”
丰老苦笑:“陛下,天底下就这一处,恐怕也没人敢冒充第二处了。”
秦云笑道:“正好烦闷,进去看看。”
“苏姨善解人意,说不定她能给朕片刻宁静。”
“是,那老奴就先退下。”
紧接着,秦云独自一人走进太书院,负责看门的禁军,一看到是他,吓得当即要磕头。
“嘘!”
秦云示意所有人噤声,然后低调走了进去。
朗朗的读书声,越发清晰。
一间露天的亭台中,几个七八岁的孩子正端端正正的坐着,跟一位摇头晃脑的老夫子念书。
念的正是秦云做文抄公,搬运过来的“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习相远。”
“苟不教,性乃迁。”
“……”
浩然正气的三字经,加上孩子们天真的嗓音,被念出来,仿佛可以洗涤人的灵魂。
秦云不由一阵舒坦。
目光一闪,看到了梳着羊角辫的穆心。
脸蛋白里透红,大大的眼睛,像极了她娘,天生有一种恬静美人的样子。
看到她,秦云就不由想起了穆慈。
稍作停顿,并未打扰这里老夫子的讲课,而是离开。太书院山清水秀,威严大气,有不少
阁楼。
兴许苏烟并不在这里听课。
一番找寻。
却无果。
秦云微微失望,难道今天苏烟没来上课?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荀彧夫子,学生受教了。”
“得您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来到太书院的这些日子,我才觉着往前的几十年都白活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抚摸胡须,笑呵呵的跨过门槛,显得精神奕奕。
“哈哈哈!”
“苏烟,你太谦虚了,老夫在太书院几十年之久,也从未遇到过一个像你这么灵性的学生。”
“你说你没读过书,老夫真是至今还诧异。”
“陛下让你来我这里听课,真是一尊大佛放进了小庙里,装不住,装不住啊。”
荀彧老夫子说话间,眉飞色舞,像是遇到知己,完全没将苏烟当作学生。
苏烟稍晚一步走出,一身白色的束身长衣,秀发用玉簪挽住,脸蛋没有任何粉黛,与往日比起来,平淡了许多。
就如同一株纯洁的莲花,素面朝天,但绝对美丽。
秦云在一旁看的一阵出神,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苏姨了吗?俨然就是一个少女!
“呵呵,夫子说笑了,学生要学的还有很多。”
“陛下让我来,就是虚心求学的,在您面前,我永
远都是学生。”苏烟极其谦卑道。
荀彧老头的目光悠长,看了她一眼,感叹道:“唉,你身上的优点太多了。”
“说实话,不该来太书院的。”
“你若是男儿身,就凭你刚才的那一番言论,足以为大夏功盖千秋了。”
他拍了拍自己大腿,无比惋惜。
“只可惜,只可惜是个女儿身啊。”
苏烟谦和一笑,美眸里没有丝毫的做作,正准备开口,眼神却一闪,发现有人靠近。
秦云负手,身躯挺拔,很有男儿气概。
笑呵呵道:“荀彧老夫子,此言差矣,女儿身怎么了?悲天悯人的菩萨尚且男身女相,你我又何必拘泥于性别?”
听见声音,苏烟跟荀彧大失惊色的转头。
“陛下!”
二人同时下跪。
却被秦云双手托起,笑容如春风拂面:“不用多礼,朕只是碰巧路过,进来看看。”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
“荀彧老夫子这么大的名气,居然对我家苏烟如此推崇?”
闻言,苏烟无语。
心想皇帝万人之上,怎么这么喜欢占自己便宜,什么叫我家苏烟?
荀彧老夫子愣了一下,而后拱手道:“陛下,苏烟姑娘确实很有才干,不输男儿,一点就通,值得培养!”
秦云表情平静,但心中却掀
起了惊涛骇浪!
荀彧老夫子什么人?先帝曾想要拜他为师,但因为一系列原因,荀彧拒绝了。
论才学声望,大夏没有几个人可以企及,否则也做不了太书院的夫子。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物,居然对苏烟有着如此高的评价!
他深深看了一眼苏烟。
见状,荀彧识时务道:“陛下,微臣年迈,得早些回家喝药,就先告辞了,您和苏烟聊。”
秦云本想叫住他,但一想到他在,自己没办法放开手跟苏姨聊天,也就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