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的叶公子,这时候却开了口,“郭先生先起来吧!”
郭老先生赶紧就坡下驴,踉跄着站起。
他也不好在再让村里人说原谅,一脸羞愧的行礼,就要灰溜溜告辞。
但叶公子却高声说道,“谁让你们走了?你们不是要找害死家人的凶手吗?如今知道不是我这些乡亲,就不再继续追究了?那是不是老先生就是欺负我这些乡亲没有人撑腰,想要图谋他们辛苦建起的温泉山谷?”
郭老先生尴尬,赶紧摇头,“不,不,侯爷,是我老糊涂了,都是误会。我对温泉山谷,没有任何图谋之意。”
“那就坐下!”叶公子冷冷呵斥,“本侯今日就帮你找出真正的凶手。”
郭老先生不知为何,心里又突然有了先前那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就开口拒绝,“不,不劳烦侯爷了...”
可惜,叶公子根本不听他的,直接问起众人,“当初你们偷袭山匪的时候,那些山匪看着如何,是流民趁乱行凶吗?”
“不是,”李老四立刻应道,“那些山匪都是青壮,而且身手很好,绝对不是流民。他们的住处也是临时在山里寻的,不像长期盘踞在那里,倒像是外边过来的。”
叶公子点头,又问道,“那你们在山匪窝里,除了郭家人和行李,还发现其他遭殃的路人,或者发现旁人标记的财物了吗?”
“没有!”这次几乎大半村人都一起应声。
说起这个他们也很奇怪。
“叶公子不说,我们也没多想,这时候仔细想想,那山匪窝也太干净了,甚至那院子周围都没有任何其余人的尸体,好像只害了郭家人。”
“是啊,看那意思,郭家的男人是抓回去就直接吊在树上了,孩子也是直接扔到地窖,根本没给过任何吃喝,除了女人留下...嗯,被那个!山匪是一点没留情,没犹豫,就是要把郭家人都弄死!”
众人七嘴八舌,说起当日都觉得蹊跷了。
郭老先生软着腿,一屁股坐回椅子,脸色白的像纸。
倒是郭青眼珠子乱转,慌忙辩解,“兴许是山匪在别处流窜过去的,我大哥他们倒霉,不小心赶上了。山匪还来不及去劫旁人,就被你们杀了呢!”
这般说着,他好似给自己找到了底气,又道,“我们已经不怀疑你们杀人劫财了,你们还要找人泼脏水,是不是太不厚道了?我可跟你们说,我大伯身体不好,吓到他,你们可赔不起?”
李老四冷哼,“这会儿知道心疼你大伯了,方才撺掇他污蔑我们杀人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拦着呢?”
“就是,少装大尾巴狼!既然掰扯一次,咱们今日就彻底掰扯清楚!”刘镖头也是高声呵斥,气得郭青咬牙切齿。
叶公子又问道,“郭老先生,你们郭家也算京都有名的书香门第了,家产自然也丰厚,仆从众多。既然南迁,定然是要带很多车马和仆从吧?
“但为什么山匪窝里,只有你的儿子儿媳和孩子,并没有一个仆人仆妇?难道山匪害人,还会专门挑选当主子的吗?难道仆妇里就没有一个丫鬟貌美,不会让山匪起色心吗?”
郭老先生脸色更白,双手已经控制不住开始哆嗦了。
难道真是有人蓄意害了他的儿孙!
郭青额头也见了薄汗,强撑着嚷道,“兴许是山匪想抓了主子,讨要赎金呢,只不过发现我大伯在江南,失望之下才杀人呢。”
“这个好办啊,郭家那么多仆从,不可能一个都没活着到江南,找一个出来,问几句,自然就清楚了。”李老二突然开口应道,“说不得新都这附近就有人留下,咱们明日就出去打听。郭家这么有名,打听起来应该不难。”郭青已经急得在擦汗了,满脑子想着怎么让这泥腿子不要去打听,不想温先生却轻飘飘来了一句。
“前几日我要买仆从,碰巧寻到一个郭家旧仆。原本怕老先生触景生情,不打算提及,没想到今日却是派上用场了。”
众人都望向温先生,村人当然是惊喜,刘老爷子父子则是刮目相看。
郭老先生就想的多了,温先生这是早有准备,甚至知道很多内情,只不过为他考虑,一直在瞒着。
倒是他恩将仇报,主动跑来挑破了这一切,简直自取其辱!
很快,一个三十多岁的仆妇就被带了上来,一见郭老先生,她就扑倒在地,放声大哭。
“老太爷恕罪,呜呜,不是我扔下主子逃跑了,是那些山匪只捡主子们绑了,我们想上前,山匪就拎刀砍人,郭大郭三他们都被砍死了,我怕死,我不敢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老爷夫人和少爷都带走了!”
妇人还算是个有良心的,许是这事折磨她很久了,这会儿见到老主子就全说了出来。
她们原本赶路,虽然出来晚了,没赶上大队,但流民依旧很多,路上很热闹。
那些山匪就好像认识他们一般,突然冲出来就开始杀人、绑人,抢银子、粮食和行李,然后就进山了。
她们实在无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