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四点头,说道,“我跟刘大哥追着他,一直走出六七里路,结果见他上了一辆马车,我俩就知道不对劲了,后来跟着马车到了新都附近的一个农庄。他进了庄子主家的院子,出来时候,门口的等着他的居然是吴狗子的媳妇儿,而且...两人很亲密!”
吴狗子媳妇儿?
众人都是听得怔愣,半晌没说话,也是惊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崔夫人抱了佳音,小声问着李老太,“吴狗子媳妇儿是谁?”
李老太叹气,“我们进山是因为没有银子付买路钱,但村里有一家三口,攒了一些银子,撇下我们,独自过城门了。而且说话也难听,总之把村里人都得罪了。”
崔夫人点头,心里有了数。
另一边村长已经猜到几分了,问道,“他们俩怎么搅和到一起去了,是不是他们要帮外人算计咱们?”
李老四点头,又道,“那庄子的主家姓焦,应该是先前码头见死不救那个将军家里的农庄。隔壁农庄原本是定比侯府的,如今是...崔夫人的。”
众人下意识望向崔夫人,倒不是怀疑崔夫人如何,更多是惊讶。
崔夫人脸色难看,她把佳音递给李老太,然后上前坐了下来,打算把事情说个清楚,否则以后不好再来往走动了。
“我不是故意瞒着大家,实在是我的身份有些复杂。我是定北侯的原配发妻,但同定北侯感情不好,成亲没多久就一直独居在京都外的庄子。迁都时候,定别侯故意把我扔下了。若不是温师兄回去寻我,若不是碰到大伙儿我就死在路上了。”
她深吸一口气,又道,“前几日我回去侯府,定北侯已经另娶新妻了。我以告御状威胁,同定北侯和离,讨要回了所有嫁妆产业,那个庄子就是其中之一。隔壁庄子是定北侯新妻焦氏的陪嫁庄子,许是为了离得近,好打理。没想到侯府的庄子被我要回去了。”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男人们都觉得定北侯生死关头,故意抛下发妻,实在太缺德了。
女人们更是咬牙切齿,“这天底下的男人,怎么就没一个是好东西呢!”
“就是,逃命时候把媳妇扔下了,倒是拿着媳妇的陪嫁娶了新妻!”
“简直太不要脸了!”
崔夫人见众人没有怨怪他,轻轻松了一口气,摇头苦笑。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没打算再追究,只想安静过日子,但显见定北侯和焦家都不这不得吐出嘴里的肥肉。”
说罢,她望向李老四,“那个胡老三就是焦家派来算计我的吧?”
李老四点头,“我们潜进了胡老三的住处,听她和吴狗子媳妇儿说了几句。好像是焦家人怀疑福妞是你生的女儿,想找人来打探消息。胡老三正好卖身在焦家为奴,就主动接了差事,做了苦肉计,想要混进来。”
众人都是惊讶恼怒,“胡老三也太不是东西了!当真帮着外人算计咱们?”
“亏得我们方才说起,还觉得他们一家很惨呢。”
村长脸色铁青,敲了烟袋锅问道,“他们当时一起有二十多人,都哪里去了?真像胡老三说的走散了?”
李老四气得厉害,咬着后槽牙说道。
“没有,那些人是被吴老三卖了!吴老三为了活命,偷偷把胡老四和张石头两家,连同他媳妇儿和吴狗子他们都卖去做苦力了。他只带了儿子和吴狗子媳妇儿跑了,结果路上儿子也丢了,银子被抢了,最后才进了焦家做奴仆。”
众人听得是目瞪口呆,转而又是不寒而栗。
胡老三这也太心狠了,那可是兄弟和妹妹一家啊,十几条人命啊,就为了自己和儿子活命,都被他卖了!
甚至还没忘了,顺手霸占了吴狗子的年轻小媳妇儿..!
这样的人,幸亏早早就撵出去了,若是留在队伍里,怕是大伙儿坟头草也长多高了!
李家人更多是恼怒,“福妞是我们家孩子,胡老三不是不知道啊,怎么会跑来打听底细?”
刘镖头应道,“听胡老三和那个小媳妇说,你们一家到清水村的时候,福妞已经两三个月了,谁也没有亲眼看着福妞出生,说不定真是崔夫人生了之后,交给你们家寄养的。”
“放他娘的狗臭屁!”李老太气得破口大骂,“福妞是我亲孙女,逃荒路上,红英在山洞里生的!”
陶红英也是红了眼睛,恨不得胡老三就在跟前,狠狠咬下他一口肉才解恨。
崔夫人想了想,就同村长说道,“大叔,明天胡老三还要过来,你们把把话说清楚之后,我要把人带走。焦家和侯府那边,我来处置。无论如何,这事是我招惹来的麻烦,我定然会给大伙一个交代。”
村长赶紧摆手,“别这么说,胡老三也是我们村里出去的,估计心里还是恨我们把他撵走呢,这事儿说起来我们也有责任。你一个女子,摊上那么一个夫家,已经够可怜了。”
李老太和陶红英等人也是劝着,“是啊,瑾柔别多想,你平日那么疼福妞,走哪里都愿意带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