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本人对于自己的学习能力倒是没有太多感觉,他只是觉得这些跟以前在两山爷爷家的一些功课考校没什么区别。
背背书识识字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而且有些药材父亲打小就给他介绍过,所以他也能尝试着举一反三。
但事实上,两山老人对他和燕南枝的考校乃是和其他学生分开进行的,二人压根不知道,两山老人也禁止他们与其他学生相互交流。
因为燕两山明白,别说体质特殊的燕南枝,光青云的天资都可说是天下罕有。
虽然他因身体的原本并不能修炼,但也绝非普通孩子能够比的,自己应学先贤一般因材施教。
不过,相比于眼花缭乱的药材或是熙熙攘攘的城镇生活,最让青云觉得不可思议的不是别的,却是自己的爹爹。
“真没想到,爹爹以前居然这么有钱!哎,也不知咱家有没有小金库啥的?”
昏暗干燥的小药房里,青云一边磨着药,一边幽怨地感叹道。原来,他在城里生活得这段时间,已经弄明白了关于金银的换算规则。
虽然每朝每代的换算基准不一样,但说大体上均维持在一两金换十两银,一两银换一千钱左右。许是陈荃儿打了他一巴掌的缘故,老陈嘴上虽没说啥,但给他每月倒是多发了不少月钱。
要知道,陈氏药铺多是给城主以及城里的达官贵人们供给药材的,而且陈德福在乾钟城普通民众的心目中威望很高,所以想进药铺做学徒的人,那是多的都要挤破了头。
甚至对于有些想走后门的“安插户”,药铺不仅不给月钱,有时候还要收费呢!
而老陈给青云的月钱是每月一两银子,且包吃包住。看起了似乎不多,但陈氏药铺资深的抓药师傅也不过每月五两银子,一两的薪水已经很高了,别说他不过就是个刚入门的小学徒。
重点的来了!
因为他自己打小身体不好,那些补药吃起来就跟吃饭喝水般稀松平常,可等到了药铺学习药理知识以后才知道,自己以前吃的那些个药材什么的,少说也得有个百年以上的年份!
甚至有些他印象里的人参估计都不止百年,而且在老陈给的手扎里连个图谱并没有!
这是什么概念?
一颗百年人参在乾钟城至少能卖到千两黄金,而且还是有价无市。那些个富贵人家平日里都将这玩意儿给烧香供着,危急时刻是可以拿来续命的!
每每想到这里,青云肠子都快悔青了。
“早知道以前少吃点了,留个一两颗现在拿去卖,也不至于在这给人家打工,哎~”
青云恨恨得想到,不知不觉手上药碾的力道又加大了几分。
“青云野小子你就不能用心点磨药?在这嘀嘀咕咕什么!”
只听砰的一声,药房的门被人一脚踢开,在陈府中,他最不愿意听到的一个声音如游蛇般窜了进来。
“真是的,今天怎么大清早的就来折磨人。”
青云头也没抬头,心里不禁腹诽,当然了,他嘴上可不能这么说,而是语气平淡,不温不火的说道:
“小姐,我刚才在背老爷交给我的手札,没发现你来了,我会好好磨药的。”
“你…哼!给我好好磨!要是让我发现你磨的不够细,我要罚你今天没有饭吃!”
“好的,知道了。”
“哼!”
青云不用看就知道,来者定是平日里经常刁难他的陈荃儿。
也不知她哪来的这么旺的心头火,只要以想到青云,她的心里就一阵烦躁,或许是陈德福之前隐含的那层意思让她觉得不安,而且还给她找了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娃娃让她觉得脸上无光。
可偏偏每次她想找青云麻烦的时候,这野小子无一不是温吞吞的认错道歉,然后主动做事,这让陈荃儿总觉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没得发作,心里充满了憋屈与不甘。
见青云回了句是就不再理会她,空荡荡的房间她因怒火而粗重呼吸声格外的刺耳,听起来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好像输了一筹似的。
当下不由得娇哼了一声,甩着长发便砰得一声关上门,气呼呼的离去了。
“呼…终于走了,真是女魔头!”
青云见她彻底离去,也是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小声地咕哝道。
从刚进府的那一巴掌,到几个月的学徒生活,青云也不再在心里抱有最初那种脆弱的幻想,因为刚经历灾难的他渴望得到关怀,但这个世上很少有无私的温暖。
老陈便让他学到的第一个例子。
现在,对于陈荃儿几乎每日如家常便饭般的刁难,老陈基本也不再多加干涉,或许老陈有他的想法,但是青云同样也有自己的想法。
这虽然并不影响青云对老陈的感激之情,但却确实让青云对老陈的称呼从陈伯变成了老爷。所以,刻苦的学习,卖力的工作,才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唯一能够报老陈照顾之恩的方式。
是日晌午时分,刚磨完药的青云擦了擦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