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之前那个叫做什么赵思的人,还在骚扰你吗?”袁世淮问着,看向袁夫人。
都是娘家那边搞出来的烦心事,也不想想,现在袁家女儿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嫁给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
袁夫人也有些不自在,别说袁世淮,就是娘家父母知道前因后果后,也把她们姐妹叫到一起臭骂了一顿。
尤其是袁家姐妹的姨妈,直接跪地上用棍子抽。你家姐姐好不容易嫁入大户人家,一家子都沾了光,你这是让我们家有权有势的外孙女走回头路吗?介绍一个其心不正的乡巴佬给她。
老子能生你出来,就敢送你回去,差点没被老两口打死,连带着袁夫人也被抽了两棍子,说没有照看好咱家的宝贝外孙女,被这种人渣骚扰。后来这事便不了了之,谁也不敢再提。
“那种狗东西,也妄想攀我们袁家的高枝,白日做梦。”袁茹钰还没来得及回话,袁世勋已经一巴掌拍在茶几上,茶杯也跳了起来,“我倒听到些传言,清平子说茹钰将来必是大富大贵之身,虽不知他是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这话肯定不会错,我们袁家的女子,必须嫁入大富大贵之家。”随之看向袁世淮,“对了,老三,我听说东宫抗是不是找了你,他有想法?”
“确实有些想法。”袁世淮点了点头,“现在东宫家的日子也不大好过,想与我们袁家联姻,颜颜自然不敢想,说他们家东宫少阳看上了茹钰,希望我们成全。我说此事需得老父亲发话,先拖着吧。”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去年陈家、解门等连番搜刮,东宫家的资产也不是我们现在能比。东宫少阳是东宫抗的长子,将来必是继承东宫家的不二人选,茹钰真过去,将来不是大富大贵是什么?我看行。”
“大伯要是觉得东宫少阳不错,不如让采大姐嫁过去,我倒可以成全大姐。”袁茹钰翻了个白眼,“现在东宫家什么情况?解门的哈巴狗。听话是哈巴狗,不听话就是狗肉,那得上桌子招待豺狼虎豹。他们自己家颇有见识、能力的东宫成已经闹着分了家,你倒还让我往火坑里跳?还不说东宫少阳是个什么东西,相信大伯比我更清楚,废物中的废物,垃圾中的垃圾,你让我嫁给他?好意心领了。”“好意”二字,咬的特别重。
袁采是袁世勋之女,在袁家众女子中排行第一,所以唤她大姐。你家女儿年龄那么大了还没嫁人,也不见你操心,倒来为我操劳,真是谢谢你。
“咳咳!”袁世淮瞪了袁茹钰一眼。
虽然因为之前袁颜与袁昭阳之争,加上自己生生拆分了数郡公司在手,使两家的关系接近冰点,但在家里,袁世勋始终是嫡家长辈,你可以反对他的建议,但要注意语气。
“呵,是不一样,四妹自从跟着二妹学习后,进步很快嘛,不仅对各家各门事务了如指掌,还学的牙尖嘴利,得势不饶人。”袁世勋表面平静,但袁昭阳了解自己的老子,心里肯定在骂娘,加上他一直积累的对袁颜的怨气,阴阳怪气的跳出来,也在情理之中。
“毕业后,我虽然混吃等死,不求上进,但还是学会了分清好歹,我可不想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大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袁家现在还是商人之家,有所谓无商不奸,多少得是个奸商,才对得起商人这个名号。生意讲究见利忘义,但要见了利,才可以忘义,利是前提,义是取舍。现在谁不知道东宫家已是风雨飘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树倒猢狲散,我听说一些有见识的东宫家族人,甚至之前看东宫成不顺眼的,现在已经跑到魏郡投奔他,与日暮西山的东宫家搅合,能带来什么利?没有利就忘义,这可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该做的事。如果真不见利而忘义,我只能认为,他们得了不为人知的利,大伯、大哥,我说的可对?”
先在种沐流那里吃了瘪,没想到这个一看就是混吃等死废物的袁茹钰也不简单,袁昭阳紧了紧拳头,这话真不能接。
如果你见利而忘义,尤其她还强调了不为人知,在这个有些敏感的时期,传出去会造成什么影响,傻子都能想到。如果不见利而忘义,那就是种沐流口中的已不再适合执掌家族公司的废物之才。
“大伯,俗话说长幼有序,爷爷他们还是比较传统的人,依从年龄,恪守本分,礼让和谐而井然有序,应该还刻在爷爷骨子里。如今大姐尚未婚配,如果我与妹妹就先嫁人,有违礼仪风气,说不定爷爷会生气,到时候挨骂的还是父亲。做女儿的嘛,当然要为父亲考虑,只好辜负了大伯的一番心意。大伯或许不知,茹钰跟着我做事后,爷爷看她的笑容都比以往多了,我这妹妹已经明白,在大家族里,要有价值才能有地位,什么嫁不嫁人,不过锦上添花而已。”说到后来,袁颜微微一笑,算是彻底封死了袁世勋扩展开的话头。
袁世勋父子离开了,他们也没有想到,袁颜、袁茹钰姐妹已经不是当初的孩子,已经长大,不会再任人拿捏。尤其袁颜,现在地位已经开始接近他,父女联手,甚至会造成很大的冲击,他的心里已经开始慌了。
而且,据说袁茹钰还将清平子所谓“用民心者得天下”的歪理说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