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造化之钥来之不易,甚至有掏空家底求一而不可得者,大家能持造化之钥来到阴川之畔,冥冥中自有天意,也请大家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我辈修行者,哪一天不面临生死之关?便是平平安安,又有多少人能享受一两百年?一旦自阴川浴血而归,修至至高境界,数甲子不在话下。造化之工也希望参与者乃是有一搏天地气概的俊杰,而不是畏畏缩缩之徒,正如白骨子师兄所言,造化之工名额何等珍贵,如此浪费,岂非有负家族、门派重托?若是不入而归,便是不被长辈处死,试问,大家将来还能如往常一般自在生活吗?那些想来而不可得之同门、族人,你们和身后的长辈,将如何给他们一个交代?大家想让自己成为受众唾弃而亡的一个笑话吗?”
兰台公子这番话说出来,没有人再敢提离开之言,正如他所说,这样回去,如何交代?那些想来而不可得的同门、族人,连同他们身后的长辈,一旦闹起来,多半只有受死一途,既然回去也是死,不如入阴川一搏。
“好,既然大家没有疑问,便请排队进入阴川,兰台静等与诸位俊杰再会,这个天下,也等着诸位载誉而归,成为造化传奇。”
大家终于开始排队,一个个弹出造化之钥,随之被银龙带入阴川不知名处,消失不见,或是永远消失不见。
众人陆陆续续进入,直到再也没有人,无痕子抬头望了一眼随之消失不见的银龙,道:“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白骨子道:“嗯?我也似有所感,刚才似乎有隐隐约约的阵术波动,但又不是来自阴川方向,真是奇怪。”
“算了,不必多虑,想是那些后生小子中有人在做诡,由他们闹去吧。”无痕子道,“我们先回乾坤门,待银龙再现之时,再回来寻找银龙,看看谁人能逃出生天。”
“我尚有红尘俗事未了,便不与师兄同行。二位师兄,银龙再现再会。”云轿中传出声音。
“你们离开吧,我守在这里。”白骨子道,“勾陈帝斗即将消失,造化之工,哈,造化——之工!”
“有劳师兄。”兰台公子与无痕子告辞离开。白骨子是一位懂阵法的高手,他留在此处,最是合适。
……
“文王曰:‘爱民奈何?’太公曰:‘利而勿害,成而勿败,生而勿杀,与而勿夺,乐而勿苦,喜而勿怒。’阿大,你说这是什么意思?”一间明室里,一位少年将手中毛笔放在砚台上,拿着书走到另一边坐着的少年面前。
“阿二,太公这是告诉文王如何爱民。要让百姓得到利益而不是去损害他们的利益,要成人之美而不去破坏,要让百姓休养生息而不随意残害他们,要给予百姓收获财物的机会而不要掠夺他们,要让百姓感到生活快乐,充满喜悦和对未来美好生活的畅想,而不要让他们感到生活痛苦甚至绝望,怒而生怨。”阿大放下手里的书,用略显稚嫩的声音解释道。
“说来说去,就是要让人学会成人之美,牺牲小我成全大我。我就不明白,那些愚夫蠢妇,用刀剑架在脖子上,便会好好做个听话的奴隶,给他们好处做什么?”阿二叹了口气。
“阿二,师父怎么教,你便怎么学,学不好……”
“学不好……”阿二将手里的书随意扔在书桌上,打断道,“便是教不严,师之惰。那是师父的失职,可不是我们学的不好。阿大,老牛鼻子这时候应该逛楼子去了,偏留下我们在这里苦读,他去逍遥快活,何苦来哉,我们也出去玩吧……”
……
天色微明,清平子从一个山洞里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刚才好像做了个梦,梦里似乎提到文王、太公祖师,可具体的,怎么也想不起来。
走到山洞外面,看了一眼乌蒙蒙的天色,果然如兰台公子所言,没有日月星辰。
这是入阴川的第三天,感觉有些压抑,不仅现在最引以为傲的身法受到很大影响,甚至思维能力、气血运行及性格等方面,都不同程度受到了干扰和破坏,所以,他找了个地方静养,慢慢适应,没有轻举妄动。
走出山洞,看了一眼阵法,完好无损,便往山下走去。山脚下不远处有一条小溪,这两日就在小溪里找些鱼虾,烤了充饥。
刚走出几米,一条藤蔓从地上慢慢梭爬向他的脚踝,清平子转身一脚踩住,藤蔓挣扎片刻,自断而退,留下一小节断枝,其他地方的藤蔓便也没有贸然过来。
第一天入阴川的时候,他脚步尚未站稳,就被蜂拥而至的藤蔓缠住,中间夹杂几朵似欲吃人的奇花,那个时候的他,还没有察觉到思维能力似乎受到了影响,怒而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夜里,就住在了现在这个山洞里。
没想到昨日一早醒来一看,前日烧掉的一大片花草藤木,竟重新长了出来,绿意盎然,但似乎一把火在它们心里留下了阴影,想吃清平子,又对他很是忌惮。
经过初日生活及一夜休息,清平子已经察觉有些问题,见藤、花不敢对他随意造次,也留下它们,一旦有他人或野兽靠近,多少能对他有警醒作用,因为他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