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疏雨望了一眼清平子带出来的东西,基本上把她屋子里的一并带了出来,一时露出了回忆的神色:“道长哥哥,看着这些东西,我倒是想起了奶奶给我说的,当年爷爷奶奶他们背井离乡的时候,也是带着大包小包的,还背着粮食呢!”
清平子一惊:“天泰王朝繁华多年,以前还有这种事情吗?”
宫疏雨摇了摇头:“道长哥哥,告诉你噢,我其实不是天泰王朝之人,我来自东面很远的天齐王朝,疆域比天泰王朝还大呢,但穷的很。在乡下啊,连电视也没有,别说手机,很多人连电话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从东面的天齐王朝,穿过中间的曹国,就是这天泰王朝。曹国是一个夹在天齐、天泰之间的小国,以前被两边欺负,后来做了天齐王朝的附属国,才算好了。”
“你说天齐王朝穷的很,那国力应该不行,他如何能守护那曹国?”
“道长哥哥,天齐王朝穷是穷,但有强大的军事实力。虽然星际战力和机器人、生化战士、电磁炸弹这些方面没有,常规的武器,包括超级远程打击的核弹都是有的。因为三面环海,水师也很强大,拥有世界第一的水师战队。在这个大地上,可以威慑任何王朝,任何势力。而且,这个世界,目前始终是修仙者占据着至高点,单论修仙者,还不知道谁厉害呢!”
清平子点了点头:“看来,那小小的曹国能活到现在,怕也是作为两大王朝缓冲的产物,不然早成为了历史尘埃!”
“应该就是道长哥哥说的这般!小的时候,我和奶奶、爸爸妈妈住在天齐王朝的乡下。我记得有一年夏天特别热,热的实在受不了了,我们一家四口就带着席子,跑到山上的庄稼地旁边去睡。
“山上有些风,要好受些,就像现在我们吹夜风一样。就是蚊子很讨厌,大家只好用蒲扇扇,但若睡着了,也没啥,蚊子是咬不醒的,至少咬不醒我这种孩子。也不是说咬不醒,是奶奶一直守着给我扇,蚊子咬不了。
“那时候,奶奶基本上是上半夜不睡觉的,直到天真凉了些,大家又回屋子睡。那个时候不懂,真的不懂,现在想起来,奶奶若晚上休息不好,白天还要忙一天农活,该有多累。
“天齐王朝可苦了,整个王朝都苦,不是你有能力就能挣钱的,这个国家没有钱给你普通人挣,许多人都一样,天泰王朝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因为穷呢,平常是不可能有零花钱的,但逢年过节奶奶也会给我些。别人家的孩子都有钱买些东西,如果只有我没有,奶奶会伤心的。我记得那时,就从这些可怜的零花钱里偷偷攒了十块钱吧,凑了两张整的五块。
“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还不懂,奶奶和爸爸妈妈他们不知道我有这钱,就偷偷藏起来,想自己什么时候有需要了花,然后就把它们压在床的席子下面。
“道长哥哥,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那席子下面是没有床垫的,都是铺的稻草,我就把钱藏在稻草里,就那么一直藏着。大概过了一两年吧,当我再次把钱找出来的时候,已经烂了,不能用了,那时候根本不知道藏稻草里会烂的。
“我被吓到,怕挨打,就偷偷的把钱拿去土里埋了,心疼了好一阵。现在想想,真是有些幼稚可笑呢!
“在那么穷的天齐王朝,一直住在乡下的奶奶和爸爸妈妈,他们什么也没见过,也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我九岁那年,奶奶走了,这老天真是不公!
“奶奶是初秋走的,我记得是那年的初春吧,天已经开始转暖,有一次在家里自己玩,发现了攒下来买小猪的钱,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竟偷了去花,爸爸发现后,狠狠的揍了我一顿!”宫疏雨说着,将手伸到清平子眼前,露出掌心,含笑道,“打手心噢!”
宫疏雨这时候说起来,有一些似开心回忆的意味在里面,但那时候肯定不会是这般心情,心里终究怕是怕的。
清平子也回忆了一下自己曾有的相似经历,不觉也轻笑了起来,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谐。这一夜,注定不都是不开心的。
“奶奶一回家,爸爸就不敢了。奶奶怕爸爸又揍我,所以出去干活也带着我,碰到有熟悉的邻居,就拿起我的手掌心给邻居瞧,说是我爸爸打的,说哪有做父母的这样打孩子的。奶奶不觉得我偷家里的钱是多大的罪过,说也就花了一点点,剩下的还够买小猪的。
“那时候的乡下,偷地里的东西是很常见的事,小孩偷,大人也偷,你偷我的,我偷你的。穷嘛,又喜欢占便宜,但几乎没有偷钱的,一是基本上没钱可以偷,二是大家都穷,都知道谁家有点钱,肯定是救急用的,大家不偷。
“偷地里的东西,只是为了好好活下去而已,不是想靠它怎样,不像在城里的小偷,偷钱成了职业。我也偷过不少地里的东西吃,但从未偷过别人的钱,偷自己家里的钱也就那一次,之前没偷过,之后也不偷了。
“我偷钱被打了手心后,大概过了一两个月吧,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奶奶……奶奶就检查出了癌症。
“乡下人嘛,又穷的没条件,实在是受不了了才会去医院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