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内,几个炭火盆将整间书房烤的温暖无比,完全将外面的寒气驱逐的干干紧紧,凉州总督李江雄坐在一张金丝楠木制作的帅椅上。
椅子上铺着厚厚的毛皮靠垫,面前一张同样材质的宽大几案,几案的左侧放着一些公文和书册,几案的右侧摆放着文房四宝。
李江雄端坐在几案的中间,手里正拿着一张信函在观看,右手处还摆放着一个白色的小碗。
瓷白的小碗上还画着两株娇艳欲滴的兰花,虽然寥寥几笔,但是却将兰花的神韵表现的淋漓尽致。
小碗边上热气袅袅,散发着一股浓郁的参汤的味道。
信函就一页,但是李江雄却看了很久,他的双眉也慢慢皱起,眼神中透着冷冽的目光。
许久之后,猛地将手里的信函重重地拍在了几案上,砰地一声,将几案上的白瓷小碗都震的一跳,小碗内的参汤都洒落在几案上一些。
李江雄杀气森然地说道“好大的胆子。”
李江雄发怒,将在下首坐着的几位都吓了一跳,几人静若寒蝉,但是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下首坐着的李仕林和李仕杰对视一眼,都微微地摇头。
明显他们俩人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随后两人又看向对面的李景鸿。
李景鸿虽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略微沉吟后,轻声问道“大人,何事如此动怒?”
李江雄显然怒气未消,冷哼一声道:“你们拿去自己看看吧。”
说完将还在手掌下面押着的那张信函往外推了出去,李景鸿距离几案最近,急忙起身快步走到几案前将那张有些微皱的信函双手取了过来。
后退几步后,坐会座位,这才观看手中的信函,很快他的脸色也凝重起来,看完后将信函交给对面的李仕林,很快李仕林和李仕杰两兄弟都看完了信函上的内容,脸色同样阴沉不已。
在三人看这封信函的时候,李江雄同样沉思着,心中的怒气也慢慢平复下来。
像李江雄这种掌控一州的总督,城府何其深,完全能将自己的情绪控制的收发自如,喜怒不行于色,动怒也仅仅是在这几位自己最信任的人才会略作表露。
不过也仅仅是维持极端的时间,当他们三人开始看信函的时候,李江雄就已经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开始思索起相应的对策。
当看到三人已经看完信函后,李江雄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初了,随后对二儿子李仕杰说道:“仕杰,你去将你二爷爷请来。”
李仕杰急忙起身答应了一声后就快步走出了书房。
随后李江雄再次陷入沉思。一盏茶后,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皮质的门帘子一挑,一股寒气吹进了温暖的书房之中,李仕杰扶着一位黑衣老人走了进来。
李江雄见了老人进来,也微微欠身,喊了一声二叔,而李仕林却起身快走几步来到老者的另一侧,和弟弟李仕杰一起讲老人扶到首位的椅子上坐下。
以此同时,李景鸿也站起来恭敬地施礼叫了一声“德叔。”
黑衣老人摆摆手,咳嗽了几声道:“别这么麻烦,都是自家人,坐吧。”
众人入座后,李景鸿急忙将手里的信函,恭敬地递给老者,老者伸出一只枯瘦的右手拿起信函,几眼就将上面的内容看完,而后又交还给李景鸿,抬头有些浑浊的眼睛看着李江雄道:“江雄,你打算如何处理?”
李江雄略一沉思道:“若此情报是真的话,只能早些动手将其铲除了。不然拖得时间久了,恐怕会坏了大事。”
李广德有转头看向李景鸿问道:“景鸿,你的意思呢?”
李景鸿略一沉吟后,回道:“德叔,我赞同大人的想法,既然西原府王家已经与宁王有所来往了,无论他们现在进行到那一步了,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个隐患。
再说一直以来,西原府对我们都是阳奉阴违的,索性就借此机会将他们铲除,也省得到时候坏事。”
李广德微微点头道:“西原王家的势力可不弱,情报上说西原府的守备军可是扩充到了四个营,可能还会多,而且王家直属的两个营战力更是不俗。
要将他们一举消灭,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他们王家在西原府经营多年,若是他们待在西原城凭着高墙防守,先不说攻城战损失多少人手,光要调动部队参战就需要是他们三倍的力量,我这么说你们明白吗?”
李江雄皱眉不语,李景鸿出声道:“德叔,您考虑的甚是,之前西原府虽然阳奉阴违,但毕竟还算听从总督府的命令,不会做的太过分。
甚至在与胡人一战中也派出了援兵,但是现在有宁王支持,一旦与宁王达成协议,说不定就不会再听从我们的调遣了。
一旦大战来临,很可能会给我们背后一刀,这样的毒瘤,还是尽早拔除为好。至于如何拿下西原府,我们可以仔细谋划,将损失降到最低,但是梁王那边……”
李江雄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李景鸿,眼神中透着赞赏之一,他们两人在一起多年,已经到了默契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