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焦躁不安的还有在碉楼上的血月,当进攻的方阵进入弓箭的有效射程之内时,血月就下达了箭雨攻击的命令。
但是寨墙上的几波箭雨攻击取得的战果并不是很理想,只留下几十具尸体,五个方阵几乎完好无损地抵达了营寨的寨墙之下。
这个结果让血月无法接受,也跟他预想的结果相去甚远,不由地继续催促着寨墙上的盗众继续射箭,以抵抗已经开始攀爬寨墙的盗众。
但是他却忘记了命令寨墙上的盗众砍断钩绳,直到灰沙跑上碉楼提醒他的时候,他才着急下令寨墙上的手下破坏钩绳。
随着血月破坏钩绳的命令下达,寨墙上的盗匪又是一阵的慌乱。
灰沙的神色,从惊愕变成了颓然,当他看到一名手持弓箭的盗众跑去破坏钩绳的时候,一片冰冷的寒意从心里生出。
灰沙知道,今日的月牙山营寨估计是保不住了。
长久以来安逸的环境,庞大的靠山,坚固的营寨,充足的资源已经让原来叱咤荒原的血月盗匪彻底退化了,连那些无数盗匪先辈用血换来的求生手段都在这一刻忘记了。
灰沙这时候眼神中露出了讽刺和悲凉,在他的眼中,血月盗匪已经不是威名赫赫的盗匪团了,而是一群被圈养着任人宰割的牛羊猪猡。
冷汗已经湿透了灰沙的后背,他迅速敛去眼中的神色,低头缓缓地退走,转身下了碉楼,快速朝他的营寨走去,他已经决定了,不能跟这帮猪猡呆在一起了,不然会死无葬身之地。
“好!”残豹一声怪叫,惊的战马人立而起。
旁边的几匹战马也有些受惊地向后退了几步,但是众人都没有责怪残豹,因为大家都被寨墙上的一幕吸引了。
只见一个身穿黄麻衣的盗众率先攀上了寨墙,肩头上还插着一支长箭,显然长箭刺的不深,箭杆伴随着他的身形还在来回地晃动。
此人攀上寨墙上后,不见停顿,第一时间就地一滚,这一滚就连萧铭都暗赞一声好。
寨墙上面的几个盗匪攻击过来的招式在他的就地一滚下,完全化解,而滚在地上后明显是照着围攻他的几名盗匪的下三路进行了攻击。
萧铭已经看到围攻他的几个盗匪有两个已经倒下,等到麻衣盗匪站起来的时候,又杀掉一名血月盗匪。
仅仅这一会,就又有几名盗匪围了上来,麻衣盗匪在盗匪圈里左近右突,闪转腾挪,让围攻他的那些盗匪无法得手。
众人看的都不住地喝彩,萧铭看的眼热,大声问残豹:“此人是谁?”
残豹仔细看了看,摇摇头,答道:“不是黑风队的,应该是之前俘虏的盗匪。”
萧铭听了点头道“好,记住他,此战他若能活着回来,带他来见我。”
残豹应诺。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围攻他的盗匪越来越多,战圈不断地缩小,麻衣盗匪已经没有太大的腾挪空间了。
众人只能哀叹一声,距离攀上寨墙最近的人还都有半丈的距离,而且还有人不断地被射杀掉下钩绳。
在没有援兵的情况下,麻衣盗匪很快就会被围上来的战圈淹没。就在大家以为麻衣盗匪被围攻致死的时候,令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
麻衣盗匪突然对着靠近寨墙边的盗匪洒出一蓬白色粉末,中招的盗匪纷纷掩住口鼻,就在这个空档,他突破包围,翻身就跳下了寨墙。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在离他最近的盗匪身上刺上两刀,三丈多高的寨墙,没有钩绳的帮助,这样摔下来,不死也要摔残。
残豹也是一拍大腿,嘴上发出了惋惜的声音,不过他的声音刚落,又一声发泄般的叫好之声传来。
大家都已经看到,麻衣盗匪在空中下落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平稳地落在地上。
而他的动作毫不停顿,落地的那一刻,手里就多了一面盾牌,直接护在头顶之上,紧接着而来的几支箭仿佛像约好般钉在了挡在头顶的皮盾上。
“好,进若猛虎,退如猿猴,没想到盗匪中还有如此高手,捡到宝啦!哈哈哈”萧铭毫不吝啬地夸赞着,开怀大笑起来。他对于目前交织的战局,却不大关心。
布萨长老看到萧铭能在杀声震天,血肉横飞的战场上谈笑自如,心里突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这还是山里的那个乖娃子阿布吗?
寨墙上的攻防战随着血月的亲临进入了白热化,从第一个盗匪成功登上寨墙后,血月就无法再在碉楼上观战了。
没想到开战还没有一个时辰,就有人成功登上了寨墙,虽然很快就被逼了下去,但是这也足以让血月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血月提着他的那对成名的弯刀,带着身后几十个身穿血红色衣服的亲卫,出现在了寨墙之上。
那里出现危机,血月就带着亲卫赶到那里,再加上不断地有钩绳被砍断,一串一串的盗众从钩绳上掉了下来。
寨墙下面已经堆满了尸体,摔下来的盗匪虽然不至于重伤,但是从寨墙上不断射下来的箭矢,还是夺走了很多盗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