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帐篷里面堆放着一袋袋的辎重,几乎堆满了整个帐篷,萧铭拿匕首在袋子上划开一个口子,用手抓住一些,在鼻子尖闻了闻,的确是糙米没错。
萧铭长吁了一口气,终于找到了蛮营存放军粮的营寨了,萧铭还是小看了蛮族对军粮的重视,用一个连环营来囤粮,外面都是防守的士兵,最里面一个独立的营寨用于存放军粮,还有看守犬和巡逻队防守,要不是萧铭接近营寨边缘,发现犬吠声,在漆黑的夜晚很难发现这个隐藏在辎重营后面的营寨,
这样的布置,即使外围的辎重营受到了袭击,存放军粮的营寨也不会有多大损失。萧铭相信,在囤粮营寨的周围肯定还有几个像萧铭他们经过的这个辎重营一样的其他营寨担任守卫任务,而且从之前遇到的那个大型马厩就可知道,蛮族的骑兵队营寨应该也在附近,这样骑兵队可以第一时间出击支援,这样的布置,为这次突袭任务增加了巨大的难度。
萧铭又连续潜入了附近的三个帐篷,看到的同样都是堆积满整个军帐的米袋,这已经完全可以确定,此处营寨就是蛮军的粮草营位置,他没有再多耽搁,放出了剩下的一只土鼠后快速离开,沿着来路悄悄返回。
张风和黎哲焦急地等待着,已经超过约定时间快半个时辰了,仍然不见萧铭回来,两人决定出去寻找萧铭,敌营并没有出现骚乱,由此可见萧铭的行踪并没有暴露,可能是探查中遇到了什么事情,耽搁了时间,无法及时返回。
当二人走出帐篷没多远,就遇到了快速返回的萧铭,两人都松了口气,时间紧迫,萧铭并没有跟二人多说,带着两人借着黎明前的一段最黑暗的时刻,沿着已经摸清楚的路线离开了蛮族大营。
下了大半夜的秋雨已经停了,天还是阴沉沉的,铅灰色的云团压在山梁的上空,清晨的空气格外的清新,雨后的白杨林中一些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开始觅食了,被秋雨摧残了一夜的队伍大部分人还在熟睡,少数习惯早起的人,开始起来活动着卷曲了一夜有些酸麻的身体。
一个树枝搭成的小树屋里面,铁头四仰八叉的打着鼾,将旁边睡觉的暮云挤得紧贴着树枝,昨夜有了小树屋的遮挡,暮云在铁头睡后不久,也渐渐入睡,睡梦中他仿佛听到了一阵阵的声嘶力竭的惨叫声,仿佛看到了熊熊大火,一个个亲人满脸鲜血地倒在大火里面,他竭力地呼喊着,想伸手将那些亲人从大火里救出,但父亲、母亲、妻子却离他越来越远,突然一个满脸狰狞,手持砍刀的络腮大汉,刀上的鲜血顺着刀刃不断地流下,带着鲜血的砍刀朝着暮云的脑袋砍下……
熟睡的暮云猛然从噩梦中醒来,看了看旁边熟睡的铁头,听着林间的鸟鸣声,他已经记不清这是多少次做同样的噩梦了,也许梦魇会一直伴随着自己,直到死去才能解脱。
暮云用力地摇摇头,打算甩掉残留在脑海中噩梦的场景,树屋外面响起轻微的脚步声,他迅速爬出树屋,看到黎勇着急的神情,急忙问道:“萧铭回来了吗?”
黎勇摇摇头,一脸担忧地说道:“都一晚上了,铭哥他们不会被蛮族兵发现了吧。要不我带些人去接应一下。”
暮云也十分担心,萧铭三人夜探敌营,万一被敌军发现,将会身陷重围,随后点头道:“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我跟你一起去”,说着就要往外走去。
黎勇拦住了暮云:“铭哥让你我留下来看着队伍,你留下来,我带人去接应铭哥
黎勇说完,对着树屋喊道:“铁头,别睡了,出来”。
树屋里面传来嘟嘟囔囔的声音,没一会,铁头揉着眼睛钻了出来,黎勇看了看还有些迷糊的铁头骂道:“你睡傻了,铭哥一夜没回来,我带人去接应”。
铁头听了黎勇的话,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急忙说道:“我也去”。
黎勇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守好暮云大哥,有事就找黎冬”,说完快速地向林间走去,很快林间一阵吵杂声传来,一个由山黎族士兵组成的百人队在黎勇的带领下快速离开树林朝出山口的方向走去。
一夜秋雨过后,山梁上的薄雾还没有消散,萧铭三人总算在天色大亮前赶到了出山口的,一旦进入山中就不担心被蛮族的哨骑发现了,在几块大山石的后面,三人背靠着山石喘着粗气,一夜未眠又接近两个时辰没有停歇地赶路,消耗了他们大量的体力,就连体力最好的萧铭也有些疲惫,到达出山口后,总算能喘口气了。
三人休息了一会,张风才长出了口气:“总算跑回来了,我还是第一次深入敌军大营,感觉像做贼似的”。
黎哲笑了笑:“可比做贼危险多了,这要是被发现了,会没命的”。
萧铭看两人都放松下来,点点头问道:“你们晚上探查到什么没有?”
张风摇摇头叹气道:“我探查的帐篷里面都是一些杂物和少量的士兵,最有价值的就是几个军帐堆放了不少马料,并没有找到军粮”。
萧铭看向旁边的黎哲,黎哲也点点头:“我那边也是,大部分的帐篷都有蛮族士兵休息,没有发现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