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立岩还有公事,自然不能在老宅待太久。
邢妙兰拉着陆枋的手,久久不放。
“枋枋,要不你就在这边陪我好不好,让他自己回去忙。”
陆枋想把手抽回来,但看见邢妙兰那副不舍的模样,她只好作罢。
“我陪着他。”陆枋没多解释,但就这么一句话,就让邢妙兰松了手。
“也好,那你俩可得注意着些身体。”
“好。”
......
自从在一起后,陆枋从后座换到了副驾驶座。
邢立岩贴心的将安全带给她系好。
“这些我可以自己来。”陆枋抓着身前的安全带,有些别扭的说道。
虽然两人已经有证了,但陆枋还是不习惯邢立岩突然的靠近。
邢立岩凌厉的眉眼在面对陆枋时,略显温和。
“我现在是你法律上的丈夫,不是名义上的,我们的结婚证也不是假的,所以...陆枋,你大可不必对我这么防备。”
陆枋被邢立岩无情的拆穿,有些羞窘。
“好好开车!”转过头去,看着车窗外。
邢立岩干净修长的手在陆枋的发上揉了揉,然后收回手,状若无事的开车。
本想点一支烟,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陆枋,还是作罢。
他烟瘾不大,所以平日里身上并没有什么烟味。
只是现在有些烦躁,想抽支烟。
一早起来,他就发现陆枋有些不对劲,即使戴了帽子,他还是看到了她眼底下的乌青,有些刺眼。
陆枋性子凉薄,两人认识至今,他发现陆枋的性子越来越冷,不知道是本就如此,还是有什么事情影响了她。
但现在不是谈话的好时机,他需要找个机会,好好和陆枋谈谈。
......
陆枋看着车窗外快速后退的风景,陷入沉思。
她的身份太复杂,其实和邢立岩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她是随性的人,喜欢就是喜欢,想在一起就在一起。
可邢立岩不同,他有家,家里有爱他关心他的家人。
不像她孑然一身。
昨晚她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眼底下是一片乌青。
她一直带着鸭舌帽,只能堪堪遮住她眉眼下的倦色。
邢立岩那么聪明的人,想必已经有所察觉。
一路无话,到达公寓的时候,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我点餐,你先去休息会儿。”邢立岩将车停好,看向靠在座椅上的人。
“唔,好。”陆枋懒洋洋的应道。
随后下车,车库里有些黑,但能看见路。陆枋脚步不急不慢的走向电梯,连个回头都没留给邢立岩。
看着电梯缓缓上行,邢立岩往后靠了靠,拿出一支烟点上,干净修长的指尖夹着烟。
车库里安静了下来,自动感应灯也已经熄灭。
漆黑的空间里,只有一点点火光忽明忽灭。
男人眼眸深邃,一瞬不瞬的看着车窗前漆黑的一片。
陆枋不怕黑,不怕一个人,不怕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她。
邢立岩觉得有些挫败,好似一身武力毫无用武之地。
陆枋在乌渺市的事情他调查的清清楚楚,但有一个很大的疑问。
每一年里,至少有一个月,陆枋是不知所踪的,不管他怎么查,也查不到那一个月里,她去了哪,做了什么。
邢立岩的视线落在一旁的手机上,不知想到什么,拿过手机,拨了个号码。
“什么事?”那头很快接起了电话,声音有些粗哑,就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嗓子,听起来有些刺耳朵。
邢立岩好似已经习惯了这个声音,淡淡问道:“最近在做什么?”
“养老。”
“确实该养。”邢立岩声音有些欠揍。
男人顿了一秒,语气算不上好的说道:“知道我在养老就别让你手底下的人老是闯祸。”
“恩,是我管教不严。”认错是很积极的。
“说吧,到底什么事。”男人听不得邢立岩这个调调,粗声粗气的问道。
“有个事要你查一下。”邢立岩轻笑一声,不知道是在笑电话那头的男人,还是笑别的。
“说。”男人并没有问为什么。
指尖上的烟已经烧到了尾,灼热感从指尖传来,邢立岩淡定的将烟扔到车里的烟灰缸里摁灭。
“我结婚了。”语气平淡,好似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连呼吸声都很轻。
半晌,男人开口:“谁瞎了眼?”这话问的干脆,饶是邢立岩都险些被气笑了。
“我哪差了?”邢立岩有些认真的问道。
“你哪不差?”男人反问。
邢立岩属实不是男人的对手,轻笑一声:“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