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赫佩尔身上燃起。每一个伤口都在燃烧,那些可怕的贯穿孔洞开始极快的愈合,原本匀速掉落的绒羽也像是被按了快进键。
可白焰仍然不满意这种速度,它讨厌这些让赫佩尔昏睡的外来者,于是它在没有赫佩尔指令的前提下自己发动了能力。
它【驱离】了这些毒。
在那些翠绿色的毒液被规则弹走的下一秒,赫佩尔像是个终于能上浮的溺水者,她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气,又在焰光中舒缓的喟叹而出。
猫头鹰终于睁开了眼睛。
随着意识的回笼,无序的力量们得以被支配,它们纷纷上交了自己的权柄,然后臣服在夜游神的膝前。
白焰不再暴涨,它们通通回到了赫佩尔的身体里,乖顺的安静下来。但最先诞生的那一团白焰并没有回去,它将自己弯成了飘带的模样,焰云拱卫着赫佩尔,轻抚过她不知何时变成白色的长发。
不过,与其说那是白色的长发,不如说那是白色的火。火焰肆意的燃烧,却并不会带来烧灼,至少揽着赫佩尔的泰格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他看着赫佩尔暗琥珀色的眼睛一点点变成金色,又一点点变浅。
那金色终于不再带着难以言说的暗沉,而是回到了最初的清浅。那颜色依旧锋锐,但总归是明快许多。
缠绕在赫佩尔身上的繁复纹路也终于在焰光中得以显现,纹路从耳廓攀上了赫佩尔的眼尾,这样看过去,那些金色的花纹反倒像是从眼睛中流出来的一般。
不过破破烂烂的无袖海军衫和花里胡哨的沙滩裤冲淡了赫佩尔身上突然出现的神性与距离感。
伤口愈合之后,原本可怖的伤痕也变回了白净细腻的肌肤,尤其是胸前的那个破洞,它的位置实在是有些微妙。再加上肌肤上显现出的浅金色图案,这让赫佩尔现在浑身充斥着一种古怪的美,古怪到让在场观察她的男人们都默默的移开了视线。
哦,除了鼯鼠。
舅舅大人黑着脸将自己的西装上衣脱下,然后直接扔在了赫佩尔的脸上。
被盖了一脸的赫佩尔终于回过神,她从泰格的怀里直起身,倚着她的红色大鱼人有些懒散的问道,“几点了?”
火烧山看了眼手表,“18点28分。”
赫佩尔没有穿鼯鼠的上衣,而是在阿龙将鬼泣拿给她的时候将阿龙的花衬衫扒了下来。
阿龙:“……”
赫佩尔将那个衬衫套在身上,随意的系了两颗扣子,然后在鼯鼠想揍人的表情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那我醒的不算晚,真正的客人就要到了,你们选好阵营了没?”
【咚咚、咚咚、咚咚】
赫佩尔精神奕奕的扛着鬼泣站在摸鱼的三位将领面前,她对自己的觉醒接受良好,甚至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因为比起觉醒,她现在更关心自己的棋下到了哪一步。
讨厌的CP9横插一脚,害得她现在有点失去对时间的敏感度。
啧,那个烦人的门门倒是跑得挺快,这笔账暂且记下了,给她等着。
“耶~我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波鲁萨利诺也看了眼戴在手腕上的表,“好像要加班了。”
在看到赫佩尔状态正常之后,鼯鼠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他同样没有接赫佩尔的话,而是直接转身走向了鹰眼,打算接着讨教一下剑术。
火烧山亦是向赫佩尔点点头,然后跟着鼯鼠往回走了。
他们都选择了海军,不过赫佩尔并不感到意外,也并不失望。日子还长着呢,撬墙角这种事不能着急,慢工出细活嘛。
米霍克很清楚自己工具人的身份,但他甚至是有点乐在其中的。这场所谓的牵制被他们玩成了剑术交流大会,没有人手下留情,却也没有人心怀怨怼。
鹰眼的朋友很少,连一只手都凑不齐。在红发断臂之前他时不时的还会去找他切磋,可自从红发失去了自己的惯用手,鹰眼也失去了与红发切磋的兴趣,他最近确实无聊得很。
所以他今天其实心情还不错,也并不介意自己被鸮拿来当借口。
一来他对鸮本身并无恶感。
二来今天发生的一切也足够有趣,他并不讨厌参与到时代的漩涡里。
除了令人叹为观止的实力,鹰眼还具备着可怕的洞悉能力。这份洞悉并不仅仅体现在战斗之中,他同样洞悉着这个世界。
所以米霍克很清楚的看到了那份变化——新的齿轮出现了,它们啮合在一起,传动出了新的力。
是值得期待的。
未来应该不会再这么无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