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鲁萨利诺确实没有把所有的【眼睛】都打掉, 他只是把天上的那些清干净了而已。
大范围的转播惊动了世政与本部,他们及时的作出了反应,截获了那个根本没有加过密的频段号码, 于是关于福尔夏特的实况转播画面也出现在了本部的放映室里。
那是惊慌的镇民在尖叫。
更多的电话虫被赫佩尔安置在了岛屿中间的城镇里。那些眼睛在屋顶上、在高墙下、在夹角之间, 它们注视着被红与黑笼罩住天空的惊弓之鸟们。
同时爆发在荒漠中的几场战斗声势浩大,轰鸣与巨响接连不断, 是即便看不到具体画面也能想象出的激烈程度。
鹤中将抱着双臂站在屏幕面前, 她仔细观察着其中一个正对着天空的画面, “鸮把福尔夏特与外界隔开了,她是想把这些将领都拖住。”
带着翡翠耳坠的干练女士斜了身后的诺灵顿一眼, “看看你干的好事,现在本部的兵力出现了严重的缺口, 如果鸮想在这个时候做些什么。”她顿了顿, 不再看着诺灵顿, 而是又盯着屏幕看了一会, “……我好像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鹤中将皱起眉头,在第二次无法拨通战国的电话虫之后直接离开了放映室, 不过在临走之前, 她侧过身对诺灵顿淡淡道, “你最好祈祷鸮有所收敛,我可不想没日没夜的加班。”
老诺灵顿没有回鹤的话, 他正倚在座位上, 慢条斯理的重新逐字逐句的看前些天的那个八卦报导。
岁月似乎并没有对他太过苛责, 仿佛只是让他空长了些年纪,除了平添些细纹以外, 他仍如年轻时那般像个不出世的优雅贵公子。诺灵顿嫡系一脉世代相传的金眸里, 倒影着面前大屏幕上急速变动的光影, 也将他的面庞映照得明暗不一。
“原来如此,趁着鼯鼠被调离G1,要对要塞下手么。”
同样留在放映室,正在对屏幕中的画面做现场记录的莫奈停下了手中的笔,她推了推自己的厚底眼镜,用不解的语气向诺灵顿提问,“唉?部长是怎么从八卦新闻里看出要对G1动手的?”
诺灵顿看了眼这个新调进参谋部不久的绿发女人,像是不知道这件事意味着什么一样,轻笑着说道,“只能被动的从别人口中得知结果,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你可以自己想想看,一旦你开始思考,就会发现这个世界是多么的有趣。”
他放下了那份报纸,眼含笑意的又看向了正在转播的画面。
鸮对他的进攻没有采取防守,那些恶意她通通接了下来,并在他留下的棋盘里向上叠加了属于自己的东西,于是最后就连主动执棋的他自己,也变成了棋盘的一部分。
她在与什么人,踩在他的身上打招呼。
“今天会很热闹。”诺灵顿笑着说道,“我想,应该不仅仅是G1。”
明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逃不过一个被问责的结局,说不定还会随着鸮引发的连锁反应变大而被上面的人抛弃,可这些都无法影响到老诺灵顿的好心情,他甚至开始有些明白特里斯蒂安为什么窝在北海不回家。
回家做什么,回家看得到这样精彩的大戏吗?
真是个贪婪又傲慢的女人。
不过她这场赌局倒是没有开错。
鸮成功的用他借力打力,现在无论鸮是死是活,这力都已经打了出去,对结果不会再产生影响。所以这件事里唯一还会发生变化的,就只剩下她自己的生死。
只要跳出当事人的身份就可以发现,【鸮】在她谋划的这一系列事情里,占据的其实是【弃子】的位置。
是利用完之后就可以抛弃的弃子。
所以这场赌局,她是开给弃子的,也是开给他看的,她要让他看看,弃子是不是也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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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结之雨!”
“青炎雁!”
“有完没完了喂!都说了那篇报导全是胡说的喂!”
“无论真假,对妈妈造成的名誉损失可是真实的,kukuku,我现在看到你们就火大,佩咯啉~”
Mr.守墓人手搭凉棚的看着不远处的闹剧,他前几天就已经拜托过马尔科今天陪他一起运个货,靠近G1这边的航线往常都是以藏在负责,但是Mr.守墓人以月末着急结账为由把以藏按在了莫比迪克号里。
开玩笑,以藏队长可是他的救命稻草,没有以藏他早晚要猝死,他可不放心让以藏加入大当家的计划,别再伤着哪。还是让马尔科来吧,他相信马尔科队长的实力!
马尔科队长!加油啊!招式再猛烈一点!对!看见那个建筑了吗!轰了它!
与算盘打得噼啪响的Mr.守墓人和心里门清的佩罗斯佩罗不同,马尔科现在是真心实意的一头雾水。
他今天原本只是跟以藏换个班,帮忙在货轮上压阵而已,结果在途径G1附近的海域时偶遇了扬言要去鱼人岛抢蛋糕的糖果大臣。
他自然不可能放任佩罗斯佩罗就这么离开,可还没等他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