鼯鼠拿过赫佩尔的小本本翻了下, 给出了初步的肯定:“资料收集的很全,不错,但是情报整合的太慢, 下次再快一些。”
突然拐回亲子教育频道,让赫佩尔一时没转过来弯, 她无语凝噎得抽回自己的笔记本:“知道了知道了,这个话题过。”
然后她的小本子又被库赞拿走了:“介意让我看看吗?”
“看吧, 前面都是些瞎写的东西。”
赫佩尔走去厨房,打算尽一下略迟的地主之谊:“大晚上的就不给你泡茶了,雪莉酒怎么样?Tio Pepe的,我记得你之前在库库伦岛就是点的这个。”
“啊啦啦, 有雪莉酒吗?那真是太好了。”
没想到猫头鹰小小姐居然记得自己的喜好,略感惊讶的库赞从本子里抬起头。
被忽略的舅舅大人一脸不爽的看着自己的同僚, 那明明是他的酒!
赫佩尔直接开了一瓶新的Tio Pepe, 又拿了两只配套的小玻璃杯。
嗯,这样就算是糊弄完外面的两个男人了。
但是对自己怎么也能这么敷衍呢。
赫佩尔哼着歌,熟练的调了一杯生椰丝绒拿铁, 又切了一角鼯鼠下午买回来的巴斯克。
她端着装的满满当当的托盘,开心的回到了客厅。
看着赫佩尔的咖啡, 库赞微微皱眉:“现在还是睡不着吗?”
“之前在海上睡着过一次, 但这是玄学,反正平时是睡不着的。”赫佩尔喝了一小口拿铁, 不在乎的说着:“问题不大,而且不用睡觉的我拥有更多时间, 也不用掐着时间喝咖啡。”
想什么时候喝就什么时候喝, 多好。
库赞:“那晚上多出来的时间一般干什么?”
鼯鼠端起酒杯, 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晚上啊, 现在是去种树。”
被会心一击的赫佩尔露出半月眼:“说到这个,我真的很想问一下,这是什么奇怪的训练项目,它练的是什么啊?这是你们海军内部的神奇训练法吗!”
库赞闻言,好笑得看了老神在在的鼯鼠一眼:“算是吧,这还是我们老师发明的方法。不过不就5棵么,很快就种完了。”
突然被同僚背刺,鼯鼠暗道一声不好。
果然,原本坐在对面乖乖吃蛋糕的赫佩尔,立刻扑了上来。她抓住鼯鼠的领子,大力的疯狂摇晃起来:“哈?!怎么回事?怎么轮到我就变成五万棵了啊?小心我去告你虐待儿童啊??!”
在一旁淡定喝酒看戏的库赞,听到“五万棵”的数量,也没忍住呛了一下。
他微妙的瞄了眼正在努力解救自己衣服的鼯鼠。
想不到啊,这么严肃的鼯鼠,也有这么,嗯。
Ennnnnnnnmmm。
库赞想了半天,试图换一个文雅点的形容词,来替换脑子里最先蹦出来的话。
但是最后他放弃思考了,反正只是偷偷在心里想一下,鼯鼠又听不见。
库赞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接近12点了。
虽然赫佩尔不用睡觉,但鼯鼠还是需要休息的,总在别人家打扰也不好。
他向打得“难解难分”的舅甥二人告辞,在被战火无辜殃及之前及时的跑路了。
鼯鼠看着走得利索的库赞,决定晚点找他切磋一下。
他头疼得按住炸毛的赫佩尔:“那你种了这么多树,有体悟到什么吗?”
“体悟?体悟什么?怎么下铲子挖的快?还是怎么搬树苗更省力?”
“你看,你种了这么多树,都不及我们当初种5棵。”努力给自己找补的鼯鼠,开始往哲学上拐。
其实当初之所以留这么多任务,只是找个由头,能让赫佩尔老老实实的待在罗格镇,把她的空闲时间占满,省的她乱跑。
而当初泽法老师让他们种树,是一开始就说明原因的——现在交给他们的是5条命,这5条命最后有什么样的结局,全看他们自己。
随便往树坑里一扔是种,提前收集资料,学正确的方法也是种,端看他们在不在乎。
有些人种下的树没立住,枯死了。也有的人不仅认真种树,还时不时去浇水。这些年过去,小树苗已经长成了枝繁叶茂的大树。
泽法是奉行“不杀”的,他相信每个人的生命都很珍贵。即便是海贼,他也是逮捕后压去深海大监狱,给他们量刑,希望罪不至死的那部分海贼可以悔过。
但他不要求学生和自己一样,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正义的方式。
他只是希望自己的学生,可以从植物的枯荣里,真切的了解到自己的心性。
是有耐心的,还是急躁的,是否会在乎弱小,又或者无所谓生命的泯灭。
认清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然后决定是否要坚持,或者及早转变。
种树,修得是自己。
赫佩尔在罗格镇种的那些树,鼯鼠有去看过,成活率还不错,这证明在搬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