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昏暗的地牢里, 薄筱芽蹲在角落,手里拿着笔摸黑绘画。
这地牢设下了绝灵禁制,还设下了神识禁锢, 所以她没法用神识查看周围,在黑暗环境里不大好画图,但是炼虚期的眼力还在,且多年手感还在, 影响倒不大。
能画,但没法注入灵气, 所以只能画图,没法画符。
她进来的时候, 旁边牢笼里已经关着一个人,那人先前一直颓废靠在角落,也不言语, 对她的到来毫不在意,对外界动静也无动于衷。
薄筱芽也不是个爱跟人闲聊的,并没主搭理,只自顾自的做着某些准备。
那位邻居旁观几日后, 没忍住在一旁问话。
薄筱芽手上没停, 只说:“闲来无聊, 画个画。”
“在岳氏皇朝最坚固的大内牢狱的铁壁上画画?你可真有新意!”那人朗声大笑了一番:“真有意思, 你是这么多年来来这里最有意思的一个。”
薄筱芽顺嘴一问:“那, 那些人呢?”
“你猜!”那人道:“你猜他们是被放了呢,还是被……哈哈哈。”他说到一半又笑了,像是在发病。
薄筱芽没再搭理他, 接着画图。
那人又耐不住, 问道:“那你到底在画什么?”
“神爱世人。”薄筱芽一本正经:“我要唤醒他们心中的正道。”
“正道?‘神爱世人’?哈哈哈……”他又笑了, 甚至笑的上气不喘下气:“神怎么会爱世人呢?”
“爱不爱的,总得有点念想。”薄筱芽道:“让世间凡人知道上边有神看着,他们行事总能有所顾忌吧。”
“不正是因为有神看着,大家行事才无所顾忌么?”那人冷哼一声:“尤其是岳氏!”
薄筱芽一怔愣:“是这样?”她垂头深思片刻:“原来如此,怪不得如此。”
说完,她接着埋头苦干。
怪不得汾洲发展这么古怪,行事这么古怪,原来是有上界在背后做操盘手。
就这样?那人不解:“你就不好奇?不讶异?”怎么还这么冷静呢?
薄筱芽没再跟他废话,在牢笼铁壁上画了满满一墙的图后,便用特殊药水遮掩一番。
幸好符图空间绑定在识海深处,犹如她本命法宝,即使在绝灵之地还能用,不然没笔没墨的,她一个符师就废了大半……除非她用血,但目前还没到那个地步。
不过就算能用符笔、朱砂先画好图,只要最后一步没注入灵气,这符图就没法起作用,所以她还得好好想想注入灵气的时机。
等画好图,她也坐在角落里,闭目养神。
足足在牢里等了七天,终于有人过来提审,她被人带了出去,
就在大牢的另一侧,一张桌案摆着,二太子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的坐那里:“说吧,你混入皇室有和目的?”
“不是怀疑我盗窃宫中物品?”薄筱芽好整以暇:“不如先告诉我宫里到底遗失了什么,我才能编个合适的、贴切的理由。”
二太子眉色一正,铺天盖地的压力朝着薄筱芽盖过来:“问你话,便好好答!”
薄筱芽巍然不惧,傲立于此:“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反正你们就是找个名头,想怎么编就怎么编呗,何必当真来询问我!”
“冥顽不灵。”二太子冷哼一声:“押回去!”
薄筱芽于是又被粗鲁的拽着拖回大牢里,邻居毫不意外她的回来,只道:“选定你的死期了?”
“一般死期怎么选定?”她虚心的问。
“这可就不好说了。”邻居道:“一般是判定罪名后的一个月内处死,不过你是女子,说不得他们会让你再做做贡献,比如,生些孩子之类的。”他说着似乎幸灾乐祸的笑了。
如果是男修,下场可能是被抽骨、炼魂,女修的最大的价值是生下孩子,因为她们的还极有可能是灵根者,可以被培养为修士中的死士。
“我是个记仇的人。”薄筱芽道:“你再这么笑下去,会被我记恨的。”
她讨厌岳氏皇族,尤其是二太子,但是这个邻居真的太欠了。
“那又怎样呢?”邻居好笑:“有本事过来杀我呀!”
大内牢狱用的是精铁打造,但凡她能从这边去到另一处牢房,她必然有办法从牢狱中逃脱出去,所以邻居笃定她拿他没办法,有恃无恐。
似乎知道她不喜欢刺耳的笑声,他还特别的爽朗大声的持续性的在边上笑。
薄筱芽:“……”
她确实拿他无可奈何,她只能拿出符笔,继续沉溺于艺术之中。
邻居又不甘寂寞了:“别白费心思了,你是符师吧,别说这牢狱加上阵法难以破开,便是你是顶尖符师,你也得在外边还有机会,你都被困在里边了,还有什么法子。”
薄筱芽充耳不闻,这回她画的是地面。
又过了两日后,外边传来动静,她以为二太子又要审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