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大丫怀里:“是个好孩子,好生教导。”
薄大丫先愣了片刻,随即恍然:“你是说?”
薄筱芽是个自小就嘀嘀咕咕说要家里孩子上学念书的,后外出求道还对家里人读书之事念念不忘,薄大丫先以为她就是老生常谈。
后忽然想起,她回来后对家中小一辈都没什么提点,见他们顽皮嘻戏也不拘束管教,如今难得说这么一句。
薄大丫看着怀里的小孙女,心里一动,莫非这孩子有大造化。
薄筱芽既怕这些人不重视,耽误了孩子前程,又怕他们太重视,把个好孩子惯坏了。
毕竟是家里四代以来,自她之后唯一出现的灵根者,她想了想,把长菱拿出来裹着小孩道:“这是我幼时亲自织造出来的,也没什么用,留着给她防身吧。”
长菱包着小小的孩子后,薄筱芽给小孩指尖轻轻一扎,一滴血融进长菱里,小丫头本来要放生大哭的,但紧接着长菱便缩小自动裹着小孩的脖颈,像一条小小的丝巾,被浓郁舒适的灵气包裹着,小丫头张开大哭的嘴随之变化成一个哈欠,香甜的睡了。
薄大丫心彻底定了,抱着小丫头大喜:“好好好,我一定好好照料这孩子。”
薄筱芽趁此机会,绕到后方,把之前两个荷包递给薄铁和刘氏,道:“你们滴了血上去,里边留了些东西给你们。”
薄铁和刘氏对这个女儿又敬畏又自豪,但到底好些年没相处,免不了的生疏,薄筱芽回家这些日子,并没有好好跟女儿相处说话。
此时,刘氏忽然若有所感:“你这是,又要走了?”
“嗯。”薄筱芽微微一笑:“我该走了。”说着挥挥手,做了个‘拜拜’的手势,人便慢慢褪去身影,在人群中消失不见。
薄大丫一家子还在为那个孩子的前程高兴不已,刘氏却拉着薄铁落泪,薄铁安慰她道:“不是跟之前一样么,她是有仙缘的,肯定不能留在咱们这乡下地界。”对于要跟这个女儿分别的事,他们一家早有准备。
“不一样的。”刘氏伤心不已:“我觉得这次后,再也见不到她了。”
因薄筱芽理念跟古人天差地别,小时候就爱说教,但那会儿刘氏还能压制她,成修士后多少带着威严,刘氏就不大爱跟这个喜欢说教的女儿说话……哪里想到,才团聚这么些时日,便要分离呢。
薄铁沉默片刻,道:“有仙缘都是这样的,咱们已经很幸运了。”
那些有仙缘的孩子家里为什么能得一笔银钱,不就是买断了血缘亲情再难相见了么,他们还能见到小丫是因为小丫有良心,学仙法也学的快,这才能给家里寄信寄银钱,后来更是回家看顾。
隔壁那大石村里,当初测出来说比小丫资质好的有仙缘的男童,到现在也半点音讯呢。
刘氏擦擦眼泪:“你说的对,这都是命。”
夫妻两个照着女儿的话,滴了血在荷包里,随即脑海便看到了荷包的景象,好家伙,一荷包的符箓、丹药、布匹……两人面面相觑,刘氏又要落泪:“难为这孩子走前还这么想着我们,我之前……之前还觉得她跟我们不亲近了。”
不肯住在家里,教了外边那些不相干的人技艺,却也不怎么亲近家里几个乖孙……当时刘氏心里多少有些埋怨,如今都是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