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色还没暗,赵飞宇准备把虫肉干晾上。降雪指不定哪天就来了,这段时间都是大晴天,还是早晒为好。
在两颗小树中间拴上绳子,把像鸡肉的虫肉切成一片一片的,晾在上面。
很快就有些细小的冰粒子出现在上面,就像析出一层盐,赵飞宇一摸,变硬了……
或许在成为肉干之前,虫肉会抢先一步成为冻肉。
“冻肉就冻肉吧,煮煮一样吃,说不定口感更好。”赵飞宇自我安慰道,心里想的却是,还是要想办法多收集些柴火做成熏肉才行。
天黑后,有了火堆照明的树洞里,山雀们已睡得四仰八叉,几只小的还偶尔说两句梦话。
赵飞宇在火堆前处理带回来的两块鹿皮,他还没有想出合适的办法糅制皮革,但是可以先处理一下毛皮,让它能保存更久,等到他想出办法的那天。
用锋利的指甲把有肉的一面刮干净,刮下来的油脂也不浪费,被赵飞宇放进木碗里。
哪天遇到山毛榉树,可以摘点叶子烧成草木灰,和油脂混合就是最原始版本的肥皂。据说这是古罗马人的配方,羊油和山毛榉灰,就是配比需要他自己去实验。
油脂刮干净后,明天去河边弄些沙子,烘干糊上去,做一个简易的脱水处理,就可以保存更久,不影响未来的清洁和硝制。
用盐会比用沙子更好,但如果有盐……谁拿来糊皮子啊,先拿来炖肉了!还在喝血吃血豆腐补充盐分的赵飞宇心塞塞。
心塞塞后,他准备去调戏一下他的好哥哥。
钻出树洞,抓着皮子飞到红松树顶,赵飞宇化作类人形裹上鹿皮,开始骚扰楚鹰:“哥哥,外面那么冷,咱们去洞里睡吧。”
这是赵飞宇的心里话,有了火堆后树洞的宜居性直线上升,他在里面享受了,他的救命恩鸟还在外面吹冷面,多少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当然,赵飞宇是不会承认他依旧在窥觑楚鹰温暖羽绒这件事的。
树顶的楚鹰闻言,眼皮一跳,在这个“雌性”学会飞以后,他最后的净土也要保不住了。再想到这个雌性永不言弃的那股劲,他眼皮狂跳,扣住树干的爪子不自觉用力,树上的冰棱飒飒坠地。
“哥哥,来嘛!我给你……”赵飞宇话还没说完,楚鹰就拍着翅膀逃入夜色之中。
赵飞宇撇撇嘴,抓着羊皮钻回树洞里睡大觉去了。
深夜,寒风中夹杂着悉悉索索的响动,是夜行的动物们开始活动。
第二天,采集完沙子把毛皮糊好后,赵飞宇数了数自己的虫肉片,总感觉少了点,他问旁边的阿五:“一共是36片,还是37片来着?”
还是亚成年的阿五掰着指头数了数,眨着无辜的小豆眼说:“我只能数到十。”
赵飞宇:“……”
第三天,赵飞宇一大早就来数他的虫肉,今天只有34片!他翻开雪堆里的驼鹿,仔细检查,发现竟然少了一块鹿肺!
他家这是遭贼了啊!
小偷是谁?
抱着这个疑问,赵飞宇用自己堪比超高清超远距离摄像头的眼睛仔仔细细检查个遍,也没得出结论。
平时他都没注意到附近有那么多动物,比如兔子在雪上留下的两个点加两条线的跑动痕迹,松鼠留下的四个小坑,狐狸和小型猫科动物之类留下的梅花脚印,鼠类毛发,简直应有尽有。
甚至他的新邻居朱顶雀们,也在他不知情的时候,来这附近偷偷观察过,因为他在一棵水曲柳的树枝上发现了对方的爪痕。
真是奇怪,对方偷窥他做什么?不过朱顶雀是吃种子的,应该不至于偷他的肉。
除了吃素的,剩下吃肉的动物,赵飞宇觉得都有嫌疑。
果然还是要抓现行啊!赵飞宇决定晚上蹲守一波。
……
朦胧的月高挂在空中,月下的森林幽暗深邃,簇簇掩映的松针间,猛禽玄色的羽毛巧妙的与夜色融为一体。
已经两天没有在树洞附近休息的楚鹰,因为家里丢了肉又回到这棵红松树上。他的短暂缺席,似乎让某些某些胆大妄为的家伙蠢蠢欲动起来。
他的翅膀忽然动了动,腋窝下冒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十几天没熬夜的赵飞宇回归夜生活的第一天,忍不住打了个大哈欠。生理性的泪水从眼眶中挤了出来,让他忍不住把脸埋进楚鹰温暖丝绒的胸口。
触感不同于猫科动物的细软,略硬一些,却带着鸟类独有的轻盈蓬松,顺着羽毛的长势蹭起来实在太舒服了!赵飞宇又蹭了蹭,还像吸猫一样吸了一口。
惨被耍流氓,且糊了一胸眼泪的楚鹰浑身一个哆嗦,嘤嘤出一声你在做什么的软萌鸣叫。
察觉自己似乎在耍流氓的赵飞宇,想害羞一下没害羞出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毛毛太舒服了,下次不会了。”
说完伸手顺了顺楚鹰胸口被自己蹭乱的羽毛,还轻轻捏了一下对方结实的胸肌。
说好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