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你太抬举自己了。”
姜小凡直摇头,一脸正色道:“我在戏耍你。原来你们有钱人也这么怕死的吗?”
“你!”
周国荣气得眼珠子一瞪,却看见姜小凡又动了。
姜小凡如街溜子一般,叼着廉价香烟冒充华子,又从兜里摸出一把仅有二十多厘米长短的黑色短刀,通体黝黑如墨,在灯光下都不带反光的。
但就是这一把小刀,却令人背后生凉。
“现在我来回答你一个问题,其实,我并不想打断你儿子的腿。”
姜小凡深吸一口气,把玩着手中短刀,深邃的眸子里涌现出莫可名状的复杂情绪。
这把短刀又名黑刃,是姜小凡随身携带,陪伴姜小凡多年,同时,也喝了不少鲜血热血,其中有家禽野兽的鲜血,也有新鲜人血。
同时,还品尝过姜小凡的鲜血。
它是一把短刀。
也是一柄戾器!
暴戾的戾!
在拔出黑刃的一霎那,姜小凡甚至能感受到老伙计极度渴望鲜血的心思。
“但是,你儿子先打断了廖志远的腿,所以……”
“咻!”
话音未落,短刀落下,如激光一般切断了周国荣的左手小手指。
痛觉神经没有刀的反应快,在看到鲜血的那一刻,周国荣才发生凄厉惨叫。
“我的指头,啊……”
“原来你们有钱人不仅怕死,还怕疼啊。”
姜小凡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又道:“那你们周家凭什么不在意被人的疼痛与死活呢?”
“你这个魔鬼,有种杀了我,杀了我!”
周国荣眼里满是恐惧,用最大的声音吼出最怂的话,希望可以提升自己的胆气。
然而,姜小凡却置若罔闻,依旧云淡风轻的把玩着黑刃,依旧自顾自说,旁若无人,像一个精神病患者。
可偏偏周国荣不敢打断,身边的老管家不敢打断,剩下的二十多人一个个全都噤若寒蝉的看着姜小凡。
他们都是狠人,可跟姜小凡一比,他们觉得自己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不值一提。
“你们周家要建什么高尔夫球场,我并不反对,可你们不该强拆,不该让孩子们没有家啊;你们周家要欺负谁,我不在乎,可你们不该欺负廖志远。”
姜小凡淡淡摇头,“老院长几十年如一日照顾福利院的孩子们,几乎倾尽一生无怨无悔,一把屎一把尿把没爹没妈的孩子养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碍着你们周家什么了?碍着你们艾科集团什么了?”
“……”
周国荣没有回话,但却从姜小凡平静的声音里感受到了冰冷的杀意。
周国荣丝毫不怀疑,他真的敢杀人,他真的会杀了自己。
“福利院的孩子们不是野种,他们同样有血有肉有感情,他们活着碍着你们呼吸了吗?他们活着不是为了彰显你们有钱人的优越感。”
“他们的存在,不是为了衬托你们有多了不起!”
“所以,你真的该死!”
话音落下,姜小凡猛然转头,漆黑的眸子寒光迸射而出,手中短刀再一次奋力斩下!
“啊!”
周国荣惨叫声再一次响起,挥舞着半截断臂,鲜血如断裂的水管汹涌喷射,空气中的血腥味儿更浓了。
姜小凡却并没有避开的意思,他还在把玩着黑刃。
黑刃无坚不摧,但更诡异的是,黑刃上并没有一滴鲜血,仍旧干净如新,躺在姜小凡手中释放着浓浓杀意。
“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吧,给我一个痛快……”
周国荣哪里还有烟海首富的体面?抱着齐生生被斩断的手腕,眼泪鼻涕与鲜血混为一滩,狼狈无比。
“当时,老院长廖志远也是这般祈求你们的,可惜,他的腿还是被压断了,福利院还是被推掉了……”
姜小凡淡淡摇头,平静的声音里,充斥着浓浓的花解不开的仇恨。
有些仇恨的种子一旦种下,便是鱼死网破,你死我活。
“别,不要,我不想死啊,我错了错了,我可以重新修建福利院,可以为他们建设世界上最好的福利院。”
彼时,周国荣的心思已经完全发生了变化。
刚开始被姜小凡吓的尿裤子,周国荣羞愤难当,想死的心都有了;但在被姜小凡接连剁了两刀之后,剧烈疼痛袭来,周国荣怕了。
蝼蚁尚且贪生怕死,何况是人?
何况还是烟海首富!
钱没花完,女人没玩够,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呵呵,后悔了吗?可惜,太晚了啊。”
姜小凡淡淡摇头,他信不过周国荣,或者说,在周家绑架老院长的那一刻起,姜小凡已经对其下达了“诛杀令”,便是掘地三尺,也必须将其揪出来,然后活活捏死!
否则,姜小凡怎么对得起老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