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和湛文申守在病房外,数着时间过,两人彻夜未眠。
天亮,阳光进来,走廊上的灯也熄了。
韩琳看时间,“七点了,能进去看廉时了吗?”
她看始终关着的病房门,殷切,急迫。
而她这话,不知是问的谁。
湛文申说:“等医生来吧。”
他也很想见湛廉时,很想进去亲眼看看湛廉时的情况。
但他担心他会打扰到湛廉时休息,他再急切的心也都压下来。
“医生……”
韩琳似突然想起来这件事,她立刻看走廊前方,付乘正从拐角过来。
韩琳看见付乘,立刻过去,“医生什么时候过来看廉时?”
付乘看时间,说:“我现在打电话问。”
这两天他们都没怎么休息,方铭也是。
昨晚湛廉时情况终于有所好转,方铭也可以休息一下了。
付乘很快打电话,韩琳紧盯着他,急切的想要得到答案。
“方医生。”
“对。”
“你大概什么时候过来看湛总?”
“好的。”
几句话,付乘挂了电话。
韩琳立刻问,“什么时候过来?”
“现在。”
方铭在付乘挂断电话后不过两分钟,他便过了来。
而看见方铭,湛文申和韩琳都惊讶了。
方铭,柳钰清的孩子,湛文舒时常挂在嘴边的优秀孩子,她们不会不知道。
可她们,怎么都想不到湛廉时的主治医生会是方铭。
因为方铭在京都。
方铭走过来,看着湛文申和韩琳,礼貌的打招呼,“湛叔,韩姨。”
听见他的声音,两人回神。
“原来是你这孩子,这两天辛苦
你了。”湛文申说,他眼里满含感激。
方铭说:“不辛苦,这都是我该做的。”
韩琳紧看着他,“廉时怎么样,还会有危险吗?”
其实两人在来D市的时候,他们便知道了湛廉时的情况。
不细致,就是一个大概。
但这大概的结果是湛廉时脱离危险了。
他们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答案,其它的相比较,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所以,两人在医院里守了几个小时,并没有去祥问湛廉时的受伤情况。
他们沉浸在这么多年的深深自责,愧疚里。
方铭看韩琳,“他意志力很强,脱离危险后,会慢慢好转。”
昨晚韩琳和湛文申他们到医院前,他去给湛廉时检查过。
他的情况,比他预料的要好很多。
但他不意外。
意志力强的人,他一旦脱离危险,便不会再让自己陷入危险。
韩琳点头,放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
方铭,她们是相信的。
湛文申说:“我们想去看看他,什么时候可以?”
听见湛文申这句,韩琳立刻看方铭,眼里是期待。
方铭说:“他虽然意志力强,也在慢慢恢复,但他受伤很严重,需要大量的时间休息。”
“我现在去给他检查,看检查结果,如果他检查结果良好,你们再去看他。”
湛文申点头,声音沉重,“我们听你的。”
方铭去了病房,韩琳和湛文申站在外面,看着病房门打开这一刻,里面露出的景象。
一张病床,病床两边是各种医疗器械,这些器械都在工作着。
为病床上的人工作。
而病床上的人眼睛闭着,他鼻翼下是透明的氧气管,他身上盖着被子,挡住了身上的管子。
他侧脸轮廓硬朗,鼻梁高挺,虽看不到他的整张脸,但仅看到他的侧脸便足够。
而仅这一张侧脸,韩琳和湛文申便心颤了。
紧跟着,极大的痛苦涌来。
他们的孩子。
这是他们的孩子啊……
海悦酒店。
湛文舒和秦斐阅洗漱收拾好,两人来到湛起北的房门外。
付乘给大家订的酒店都是海悦,所以,湛文舒知道老爷子的房间号。
不过,按湛文舒的性子她到了这里后就会找老爷子,但她们到这里时太晚了,老爷子休息了。
而她们也需要把事情重新捋一捋,所以昨晚湛文舒和秦斐阅都没有睡。
“爸现在应该醒了。”来到门外,湛文舒看了眼时间说。
七点了,平常这个点老爷子早起了。
今天,应该也不例外。
秦斐阅说:“敲门看看。”
“嗯。”
湛文舒敲门,但这个时候,她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