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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刚走得两步,湛文舒便惊声,“什么?!”
秦斐阅步子止住,看湛文舒。
之前还稳重的人,现在满脸严厉,“刘叔,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细跟我说。”
秦斐阅去拿了外套来给湛文舒披上,又去泡了两杯安神茶来。
等热茶放到床头柜上,湛文舒挂了电话。
“出了什么事?”
秦斐阅把热茶给湛文舒,看着这已经很久没出现厉色的人。
湛文舒没接茶杯,她看着秦斐阅,眼里已是积压到极致的怒气,“廉时被人伤了。”
此时,另一边,韩琳和湛文申所在的别墅。
别墅里的灯还亮着,这里面的人还没有睡。
湛文申在书房里忙,韩琳则是在卧室里,拿着一本相册看。
这本相册是从老爷子那的相册拿来,
重新做的一个。
而这本相册里,几乎都是湛廉时的照片。
他从婴儿时期,到长大后的照片。
只是,这些照片里,多数是他婴儿,孩童时,他青少年的,很少,寥寥几张,到长大后,更少。
几乎,只能在全家福里,才能找到他的身影。
韩琳翻着这些照片,那婴儿时期,被湛起北抱着,湛起北笑,他怀里的湛廉时也笑。
孩童时,他玩耍,开心的,生气的,这些照片都有。
生动,鲜活,就好似在她眼前。
韩琳摸着这些照片,摸着这可爱的脸,她眼眶逐渐泛红,然后,泪水滚落。
这些照片里,很少有她和湛文申,几乎都是湛起北,这一老,一小。
可到后面,这一老都没有,只有那一小。
而这一小,不再有笑,也不再可爱。
韩琳手指落在最后一张照片上,那是今年湛起北生日时,照的全家福。
湛廉时站在湛起北旁边,他高大挺拔,西装包裹,那孩童时的笑没有了,眼里的光也不见了,他脸上有的是生人勿近的冷漠。
韩琳笑了起来,随着她笑,那泪水一滴滴落下。
她们,只是生了他,仅此而已。
湛文申忙完,脸上满是疲惫,他摘了眼镜,捏鼻梁。
等他缓过来,时间已经十一点多,很晚了。
湛文申把桌上的文件收拾了,回卧室。
他刚打开门,便听见里面的啜泣声。
湛文申停顿,看那坐在沙发里捂嘴哭的人,然后,他视线落在韩琳怀里的相册上,逐渐的,许多感情从他眼里涌出。
“明天,我们去看那孩子。”湛文申来到韩琳身旁,抱住她说。
韩琳早已泣不成声,听见他的话,摇头,“文申,我们错太多了。”
“现在做什么都没有用了。”
“没用了……”
湛文申唇动,他想说什么,可他发现他现在说什么都苍白无力。
“我很难受。”
“我一想到以前,我就恨不得回到过去,不要把廉时丢给爸,不要把他送到寄宿学校,不要他出国。”
“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让他一个人。”
“我不该责怪他,我不该不管他。”
“我……”
韩琳眼泪不断滚落,到最后,她几乎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只有哭,似乎这样才好受些。
湛文申低头,他手张开,然后轻拍韩琳的背,一下下,僵硬又无力。
卧室里气氛沉郁,韩琳无法从情绪里出来,湛文申也无法。
局中人,身处局中,如何能出?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卧室里的沉闷。
湛文申和韩琳从这沉重的情绪里抽出,看放在旁
边的手机。
是韩琳的手机。
湛文申强压下心里的情绪,轻拍两下韩琳的背,说:“不要多想。”
他起身,摘了眼镜,把眼里的湿润擦掉,然后去了浴室。
韩琳看着亮起来的手机,上面有显示名字,但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无法看清这来电是谁。
她低头,捂住嘴,让自己从这沉重的情绪里抽身,冷静,然后把眼泪擦了,拿起手机。
“喂。”
“嫂子,你和二哥在家吗?”
凝重的声音传来,不似平常,韩琳听出来了。
但她现在没有力气多想,说:“在。”
“那好,你和二哥现在赶紧收拾,我和斐阅立刻过来,一起去D市。”
“去……D市?”
“嗯,廉时被人伤了。”
“……”
不过二十分钟,车子停在韩琳和湛文申的别墅外。
两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见车子停下,赶忙上车。
“怎么回事?文舒,你说清楚了!”
一上车,韩琳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