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向和颜悦色的杨修很少有这样盛怒的时候,但他的盛怒一点也没办法让小兵替他将马超或是阎行找出来。
小兵战战兢兢地指了指那个混乱的圆,除了最中心处正在厮打的二人之外,外圈的士兵也已经开始推推搡搡,准备捉对各自厮杀了。
“我,我们,我们将军,”他有点口吃地说道,“就在那啊!”
杨修紧缩眉头,往里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哪一个将军?!马将军还是阎将军?哪一个是他?!”
小兵使劲伸手,往圆心处指了一指,“那,那就是我们将,我们两位将军啊!”
他这样说着,突然就不口吃了!
“将军!”他情绪高亢,歇斯底里地大叫,“打得好!”
太阳落在营门口这片被人踩来踩去的草地上,抬不起头的野草蔫蔫巴巴地向上看了一眼。
朝廷派来的正使站在营门口,那个神情跟脚下的野草一样蔫蔫巴巴。
他看了平原公派来的副使一眼。
副使却很精神,看得津津有味,“那个高个子,”她比比划划,“是个行家。”
正使的面色变了又变,从红到青,从青到白,最后变成了死灰一样的颜色。
“他俩在灵棚前这般,这般,这般无礼,我怎么进去吊唁?”杨修小声说,“将军,你上去分开他们。”
副使猛地一转头,“我?我吗?”
她忽然有点畏手畏脚的样子,“这不好吧?”
这么一边说着,一边还要整理一下自己那套衣服,很是珍惜地掸掸袖子上的灰尘,又整了整头上的发冠,再用手背擦擦脸,最后拍拍鞋子。
杨修看到她那幅很不好意思,像是谁家内敛含蓄,文静羞涩的女郎神情,心里就感觉更抓狂了。
“拖延久了,在下在天子面前倒是甘心领罚,”他说,“将军在平原公面前,岂不是要惹人嘲笑呢?”
这句话终于说服了陆廉。
“那好吧。”她很温文尔雅地点点头,在杨修、杨修身后的侍从、杨修身边的西凉兵的目光中,走向了那个灰扑扑的,混乱的圆。
那一片嘈杂混乱的厮打叫骂起哄声忽然诡异的中止了一瞬。
就在那时,圆心处突然爆出了一声洪亮得令整个西凉兵营都震动起来的怒吼!
“何獠在此,敢踹尔公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