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做了的事。
当她这样思索的时候,她想要将自己的所思所想说出口,但陆悬鱼忽然发现了另一件怪事——
她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她似乎说了什么话,那是她自己听不懂的东西。
对方仔细思考了一下,也回了她一句。
……她还是听不懂。
……似乎说的还是汉语,但她就是听不懂。
陆悬鱼一脸惊愕地盯着那个仍然看不清脸的人,吭哧了半天,“你再说一遍。”
对方又说了一遍。
……她还是听不懂。
“……你说普通话!”她眼睛瞪得要脱出眼眶,“你说普通话!”
那个人好像笑了一声。
“你看那些石头,有些端正一点,有些崎岖一点,所以它们一样在哪里,不一样在哪里呢?”
那些石头?哪些石头?
当陆悬鱼迷茫地转过脸去,想要自山峰上探头探脑,看一看下面那些石头时,那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忽然来到了她的身后。
就在她以为自己能讲点什么高明见解时,一股大力自她的后背传来!
“将军醒了!”医官挥舞着拳头大喊,“她醒了!”
那支虎豹骑最后并未被全歼。
——想要全歼一支骑兵队总是很难的,尽管他们的战马因为连夜的作战而在体力方面落了下风,但只要他们想,仍然可以尽量撤退。
但张辽带着并州铁骑,秉承着不走空的原则,还是砍了二百余人,外加抓了一个曹家的子弟回来。
只不过这场凯旋没有赢得主帅的夸奖——当他回到军营时,到处都流传着惶惶的传言。
陆将军昏倒了,而且一直没有醒过来,营中的医官已去看望过,却也束手无策。
张辽的脑子简短地炸了一下。
然后冲进帐篷里,看到了这样一个正坐在榻上揉眼睛,头顶还竖起一搓毛,十分威仪不肃的主帅。
“你们都看着我干嘛?”她那两只并不怎么明亮的眼睛从徐庶和太史慈还有医官等人脸上扫过去,而后看向了张辽,“文远,你回来啦?”
太史慈似乎低低地吸了一口气。
张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捋了一下思路才缓缓开口。
“我军击退了虎豹骑,斩首二百余,战马尚在清点中,”他尽量将声音提高一点儿,“并俘获了……”
她忽然想起来昏睡之前的事了。
“你的亲随都说了,而且还特意说了好几遍,”她说,“文远,你们并州汉子嗓门真大啊!”
张辽的脸忽然绿了。
太史慈似乎翘起了嘴角。
……徐庶摸了摸小胡子。
“将军无恙?”
“嗯嗯嗯,”她搓搓脸,“没事,没事。”
“这柄剑……”
她看了一眼被亲兵小心翼翼收进匣中的两截断剑,又将目光收了回来。
“没事,没事,”她说,“我不小心给它弄断了。”
帐篷里所有人都哑巴了一下。
有人叹气了。
她假装没听见。
见她的确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徐庶的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
“将军,刚刚探马有报,曹操引泗水淹了下邳城。”
这位刚刚苏醒,面色恢复了红润的女将军眼神一瞬间变了。
“他不想再拖下去,”她说道,“他做好了与我决战的准备。”
“将军所言是也,”徐庶微微点头,“曹操留万余人困守下邳,其余兵马已经南下,欲与我决此生死之战。”
当她下了床榻,站起身时,帐外不知哪里吹来了一股冷风,带着山顶积雪的湿润与清新,也带着这漫长路途上的凛冽与寒意,扑在了她的脸上。
陆悬鱼并未意识到自己昏迷不醒,并且已经成为整个军营议论的中心。
人人都在讨论她的中军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刺客,又或者遇到了什么邪祟?才会在情急之下使出那样石破天惊的一剑?!
但那些声音无法传达进她的耳中,就像那些激烈的情绪也暂时被她摒弃掉了。
就在这初冬的寒风吹进帐篷之时,倦怠与痛苦似乎都被这阵清新的冷气暂时吹散了,她想着那个梦境,冷静而又无比确定地说出了她的预测:
“曹操兵力数倍于我,但我有勇武不下项王的名声,他必不愿在平原上与我决战。”
太史慈向前了一步,“将军的意思是?”
“我们要在通往下邳的路上,找出曹操选定的战场,”她说道,“我心里已经有了个计较。”
与陆廉决战,应该选一个什么样的战场?
马陵山状如奔马,地形复杂,绵延一百二十余里,传闻大禹治水时,劈山引水,令沭水得以蜿蜒越山,西流入海,因此其中有数条河流经过,又有起伏山岭,九曲山道。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