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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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他们的行动并没有被阻碍。
草森芽衣,这个还顶着个二级咒术师,实际上是个咒术界里的人都知道把二级这两个字换成特级也没有什么毛病的恐怖人物。
在临行前,被所有人考量又考量,生怕不知道从哪里刺激到了她,让她连夏油杰的面子都不看,上手就打的人一直站在那边,安安静静地,就像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漂亮小姑娘一样,文静又秀气。
从头到尾,她和他们接触的时候,就问了三句话。
一是,她带着的那两个傀儡是不是他们给引诱出去的。
二是,按照通缉令,她会被关押到哪里去。
三是,让他们帮忙买了点东西。
一款适合男士的项链和一个单边的耳钉。
等到里面出来的那两个男性焦急地照过来时,看着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们,轻车熟路地将他们安抚下来收回的时候,窗的成员里还传出来了细微地窃窃私语。
“没想到特级里,竟然还会有这种看起来脾气挺好的小姑娘。”
“可不是嘛,看着冷冷淡淡地,不喜欢搭理人。实际上人家也没有说什么,不爱开口说话怎么了,又不闹事,又有礼貌,我看之前闹腾出来的那些事,肯定是那些家伙有问题。”
“那不是肯定嘛,你们没听说那村子里的人都被判了什么?”
“瞧瞧他们都做过的事,现在的这个社会,怎么还会有他们这种愚昧无知,胆敢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啊。”
“仗着自己活在偏僻乡下呗,别管了,咱们快点收拾,今天另外还有两三个咒灵闹出的事故呢。不是很大,但有个开在闹市那边,得让人封锁了抓紧时间清理,别到时候又被什么记者给跑进去报道出乱七八糟的新闻来。”
……
脾气好吗?
夏油杰看了看自己手中被捂地微微软化的巧克力,长长的睫毛垂落一小片阴影,遮掩住了他眼底的其他神色。
可她还是生气了。
比他想象中,要生气地多。
是他……做得很过分吗?
他茫然地收拢指尖,巧克力被一压,越发地就变成了一种奇怪地软趴趴模样。
他想起了来之前夜蛾老师问他。
“虽然这次的事情,是那些村民被操控后不甘心就这样领罪闹出来的事端,但以他们早就被压进警局,根本就没有什么和外界沟通渠道的能力而言——你应该提前就知道了消息吧?”
他确实知道。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地清清楚楚,那些被抓起来的村民,那些明明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只需要接受法律审判的家伙们。
在被操控地时候说不出来,一旦挣脱束缚后,就开始怒骂。
他们一边痛哭流涕,承认自己的罪行,祈祷自己会得到宽恕。一边又破口大骂,怒骂她是怪物,指责他们应该把她也抓起来,应该她操控他们认了罪,将那些沉寂地,没有被人发现地罪孽给宣之于表,所以他们就说她也有罪。
最可怕的是——这个罪,还是被所有人给承认的。
一时间,那些家伙的嘴脸,就和很多很多的人重合在了一起。
接到任务后去救人,最后成功地把人给救了出来,却被对方指责他们毁了他们的店铺,他们的房子,毁了他们的心血。
指责他们为什么不来得更快一点,为什么不能把所有人都给救下来。
……
还有,奔波于各地救人的他们,被称作咒术界的走狗。那些家伙,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明明只是弱者,甚至于连咒力都不曾拥有的——猴子!
可他们却能肆意地点评他们。
随意地将他们做过的事摊开后指指点点,指责他们没有做到更好,前脚夸赞,后脚就能够被放弃。只是因为……他们中的某一些人不够恭敬,不够做到让他们满意。
还有,努力做好了一切,最后却又功亏一篑。
以为会出事。
结果却被告知——不用担心,你们一切的努力,从头到尾不过只是一场闹剧而已的星浆体事件。
天元大人,可能有第二个备用的星浆体。
那个做好了赴死准备的少女,实际上……不过就是一个摆在明面上的幌子。
那他们到底是在为了什么努力?
他们做的这些事,真的会有意义吗?
夏油杰不愿意去想,但这些事情却又摆在那里,让他不得不去想。
每一次醒来,每一次做完任务后,每一次他站在镜子面前的时候,看见自己穿着高专·制服的样子……
他站在外面,面无表情地注视。
而镜子里的他,却扯出了狰狞的笑容。
“猴子。”
所有的一切,都令人厌恶。
不管是猴子。
还是他们上演地那一出出猴戏。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