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虽然并没有直接说出口,但宫野明美来不及收回的眼神赤.裸裸地表达了这一含义。
草野朔果断地放弃向身边的人寻求推荐:“没事,你就当什么也没听见。”
就算是看起来最像普通人的宫野明美, 也曾在组织监视下度过二十年的人生,她所谓的“普通”和真正的普通人可以说是相去甚远。
这样一说,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能跟他混熟的基本没有一个是正常人。
反正樋川女士觉得他这个状态很好用, 还要借助这个状态完成接下来的工作……
就当它是个自带副作用的狂暴BUFF也行。
可能是怕稍微拖久一点这个状态就消失了——考虑到他以前被打得满训练场乱爬的消极避战风格, 樋川女士的担忧的确不无道理——总之, 她用满满当当的任务, 填满了草野朔的暑期日程。
如果说避开会引发疯狂的场景, 还有机会通过别的方式自愈, 在天天被迫面对暴力与鲜血的情况下,自愈只能成为一件不可能发生的奇迹。
但这是找个靠谱的心理医生就能解决的事, 因此草野朔也不是很着急。
说到底, 不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成为限定版狂战士调查员吗?
他面无表情地掏出纸巾, 擦干净匕首上的血迹,将它插回腰带中——每次理智丧失的时候总是在笑, 笑得他脸都僵了。
躲在远处的组织成员鬼鬼祟祟地探出脑袋, 再三确认他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 才小心地走过来处理现场。
一边善后一边偷瞄他,似乎生怕他忽然发狂,动手干掉自己人。
草野朔:……樋川女士究竟都跟他们说了些什么?
他有些纳闷, 这些人应该知道他主要负责近战吧?
在这段时间内出的任务, 为了防止自己应激后一通乱打留下明显的破绽或是引来警察, 草野朔几乎从来不携带配枪。
就算他失去理智时会敌我不分, 这群人难道不会跑吗!
“他们大多数跑不过你。”樋川听完他的抱怨, 平静地说,“你的反应能力和速度在组织里也能算进上游。”
草野朔:“但迄今为止,我还一次都没有误伤过自己人,他们的反应有点过头了吧!”
“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对方直接挂了他的电话。
于是草野朔又把电话打进了宫野志保的研究室内线——一种并非时刻被监听,但所有通话记录都存有留档的内部联系方式。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草野朔抱怨道,“我可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被人敬而远之的待遇。”
真的没有过吗?
宫野志保对此持怀疑态度:“是吗?可就算是身在研究室的我,最近也听过科涅克大人的鼎鼎大名呢。”
她噙着一口咖啡,慢悠悠地说:“以折磨虐待敌人为乐,过程中总是带着诡异的笑容,结束后又会变回面无表情的样子,在对方享乐的过程中靠近的话会被顺手一起杀掉……”
“啊,总之,听起来是个很危险的变态。”
草野朔:“……”
前面的先不说,最后一句完全是在造谣啊!
他还一次都没有误伤过友方——
宫野志保补充道:“听说是个对琴酒动手后也能全身而退的狠角色。”
“喂……我说。”草野朔深沉地压低声音,“知道这件事的本来也只有四个人吧?”
流言的源头虽然还没找到,但谁在这个过程中为熊熊燃烧的火焰添了一把干柴,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他立刻说:“其实我在出外勤的时候也听他们讨论过一些传闻,比如组织内部隐藏着一位专攻人体实验的变态科学家,不管是谁,只要落在她手上,只会迎来生不如死的结局……”
宫野志保啪地也挂断了电话。
经过人鱼岛那段短暂的相处,对方和草野朔的关系多少有了点进展——大概就是从单方面戒备警惕,变成了这种能时不时相互伤害一波的跨部门塑料同事情。
在黑衣组织这种地方,这种塑料情谊已经可以称作是难得的友谊了!
即便翻过这个暑假,等到帝丹高中再度开学,草野朔也没有再回去上课,没有任务目标的高中校园对他没有任何吸引力。
除非等到主角团入学,他大概才会像瞻仰历史大事件一样跑回来看看。
内田麻美倒是有打电话关心过他的学业,还给了他不少笔记和复习资料。
自从游园会事件后,听说她在学校里变得沉寂不少,此番关心大概是觉得他和她同病相怜,都是被山下千鹤背刺过的人。
说到这位小姐,草野朔先前曾申请调查过那位半路插入将她带走的特殊搜查部队长官,早濑浦宅彦的资料。
与对方有关的情报文件终于姗姗来迟,发送到他的收件箱中,但其中给出的资料却无法让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