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内脏全都撕扯出来。
把他的皮肤活生生的剥开,露出里面鲜血淋漓的血肉……
他被自己的幻想吓坏了。
——滚开,不要碰我。
他再努力的想要开口,被浓烟呛坏的喉咙也只能发出难听的嗬嗬声。他无法开口,无法发声,只能够在脑海里像是疯子一样的大叫着。
在精疲力竭中,在无限的恐惧之中,精神和躯体的折磨之中,他在心里不停的呼救着。
——谁来救救我!
——谁都可以!我不想死啊!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活着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我错了!先生!我知道错了!
——我不会报复您的!您一定在这里对吧!
——救救我!不要让炸弹爆炸!不要杀我!您让我做什么都行!求求您,放过我吧!
也从未像现在这样,卑微的祈求着施害者能够放过他一马。就如以往那些被他杀死的受害者那般,跪在施害者的脚边磕头,哭嚎着求饶。
……
南森在不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躲开路上所有的摄像头,悄无声息的从后门到了某家餐厅的包厢中。他打开了拉门,看到的就是绫辻一个人坐在桌边,正在喝茶。
绫辻看他出现后,摘下了头上的黑色假发,又摘下了黑色隐形眼镜,露出原本的金发红眸。又抽出用于增加自己坐高的坐垫,戴上了深棕色的墨镜。
他一边脱掉身上的衣服,一边问南森:“解决了?”
“嗯,之前的衣服鞋子也都被我销毁了。你没有被发现吧?”
绫辻用一种‘你在开玩笑么’的眼神看着南森,用冰冷的腔调说:“为了给你做不在场证明,我可是吃了一顿服务员全程服务的寿喜烧。所以呢,你杀了他?”
南森无奈的咧开嘴角,道:“那我就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他双手合十,感激的道,“非常感谢兄长大人的协助。”
绫辻觉得他烦:“借钱和需要帮助的时候就是兄长大人,平时反倒是绫辻先生、绫辻先生的叫。利用的倾向太明显了。”
南森朝他眨了眨单眼:“尼尼?”
回答他的是绫辻摔窗离去的背影。
南森莞尔一笑,坐在绫辻之前坐过的位置,想要喊服务员结账的时候,就收到了特务科的下属打来的电话。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横滨医院,等候在门口的竹中藤看到他出现后,连忙走过来。“南森先生,没有打扰到您吧?”
“没有。现在的事情比较要紧。为什么明天才会抵达横滨的白麒麟,会突然进医院?还是被警察送进去的?”南森蹙眉,语气严厉的询问。
竹中藤没因为他的质问感到不适,他也是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具体情况还不知晓,应该是他偷偷入境,而且潜入了本地组织高濑会的干部江野庆次的宅邸……包括江野庆次在内,他的保镖、家人全都死了。惊动警察是因为那里发生了爆炸,有附近的人报警。”
“高濑会没有人收尾么?”
“他们比警察慢了一步,但恐怕这件事他们不会轻易放手。”
这也是自然的,死的可是他们组织里的干部。若是不查个水落石出,高濑会的名誉也会受损。
见竹中藤支支吾吾的,南森问:“他的情况很危险?”
“……医生说他的伤非常严重,尤其是左脚,如果不妥善休养配合治疗的话,很可能会瘸。”但无论是竹中藤还是南森,都没有把这个伤情鉴定当回事。这种伤势对普通医生来说确实很严重,但有异能技师在,只是小事一桩。
竹中藤支支吾吾的说:“被发现的时候,他和江野庆次的尸体待在一个房间。似乎……精神状态不对劲。”
南森点烟的动作一顿:“他疯了?”
竹中藤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可能是一时受到的刺激太大,您也知道的,白麒麟一直是上头捧在手心里的珍贵异能者,他在那个宅子里具体发生了什么还未可知。但他被救出来后,嘴里一直在喊着‘先生求求您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之类的迷糊话语。”
他艰难的道:“他口中的先生,很有可能是将他害成这样的凶手。不过提起这位‘先生’时,他的反应……有点像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南森,深吸了一口香烟。竹中藤看到他夹着烟的手在颤抖,内心里非常能理解自己这位年轻有为的上司的感受。
老实说……他第一次听医生这么判断的时候,反应比南森还要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