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移到了警察医院去。至于小阵平,我们一直在等的、明天可能出动的炸弹犯刚才被逮捕,他听说之后立刻就赶回本厅去了。”
这样啊,那她这几天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嘶——
名樱千早咬住了舌尖。
不行,不能回想,只要想起相关的画面,涌入脑海的全都是普拉米亚将枪口朝向移向她脑袋的一幕。那种完全丧失战意的无力感让她只觉得自己在向深渊坠落,想要挣扎、又觉得这样一坠到底也不错。
“研二君,一会儿可以送我去车站吗?”
“嗯?小樱今晚要回长野吗?那我可以直接送小樱到家,长野也没有特别远。”
可惜到最后,这样说着的人还是仅把她送到了车站——因为接到了工作上要求他出动的电话。
警察就是这样仿佛永远没有假期的职业,加上他所在的警视厅的负责范围里,有一个特别不普通、仿佛被死神眷顾的米花。
名樱千早向他挥了挥手独自走进站里,上车后摆弄了一会儿手机,算着跟美国的时差,给回复诸伏高明的邮件设置了定时发送。
她还没有告诉诸伏高明自己已经回到日本,归来时的心情与离开时完全不同,可她仍旧担心自己见到他就会哭出来——而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辗转回到家时已近十点,开门时她察觉到不对愣了一下,完全打开门时,原本平静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房间里并非空无一人。
“你怎么还在啊?”她没好气地问。
诸伏景光竟然还在她家没有离开——距离她离家前往美国已经过去近一周,该不会公安上层还没商量好应该如何安置这个「已死」的前卧底吧?就算没商量好,也不能就这样扔在原处啊。
“因为还有些想问你的事。”穿着挚友帮忙采购的正经衣服的诸伏景光此刻非常有底气,“我觉得还是当面问你比较好——而且你家非常安全。”
“要问什么?”既然他这个「敌人」在这里,那不如正好让她测试一下……
看她还算配合,诸伏景光便径直问了下去:“为什么榊警视非死不可?除了羽田浩司的案件,应该还有别的理由吧。”
知道归知道,现在她可不想告知真相:“你想听真话吗?”她轻笑一声,“因为他发现了我不想为人所知的秘密。”
“是什么?”
“嗯……你猜为什么我从没有跟零君上床?他告诉过你吗,他夜袭被我拒绝过。”顶着诸伏景光愈发不妙的脸色,名樱千早的声音愈发娇俏,表情也愈发轻蔑,“可这是没办法的事,我总不能勉强自己——因为我真正喜欢的人,是贝尔摩德。嗯?你该不会真以为我会跟条子深陷爱河吧,那是多折磨自己啊。”
哪句话才是坏女人的真心?「阿斯蒂与哥哥可能是纯爱」的认知在诸伏景光的脑海中剧烈动摇起来,他是想要相信「纯爱」的设定,可她现在的表情未免太挑事了,让他很想不顾武力值差异跟她打一架。
几言不合,最终还是在她的挑衅中演变成动手——这便是名樱千早为测试创造的条件。
她的身体条件反射还存在吗?战意还存在吗?引以为豪的战斗力还在吗?她还能战斗吗?她想要借诸伏景光确认——
左侧手臂被扭在身后,接着被踢到膝弯、被迫跪在地毯上,又被顺势按趴在床边的时候,名樱千早忽然垂着眼睛笑了起来。
不行啊……真的不行了,她真的已经无法再战斗了。
虽然感觉到对方的攻击意图后还会条件反射地反击,可在明确意识到这是在战斗之后,巨大的疲惫感便涌上心头,再也提不起一点力气。
身后半跪的诸伏景光却皱起眉头:“你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就被他制服?挑衅之后与他交手,却只阻挡了一瞬,接着就任由他动作,这根本不是阿斯蒂的风格,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可话音突然被门铃声打断,两个人在此刻都不愿听见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过来,是诸伏高明:“千早?已经回来了吗?”
是萩原通风报信吧……名樱千早低笑了一声,感觉到钳制自己的力量被放松,随即扬起了声音:“请进吧,前辈,麻烦你自己开门。”
哭确实没用,但是现在除了哭,她好像确实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你也趁早离开吧,这附近应该还有你的同伴吧。”
诸伏景光在听到名樱千早这句话后起身,并在房门被打开之前迅速闪身躲进了熟悉的衣柜。
隔着那扇薄薄的衣柜门,他听见了门外断断续续的交谈声,女人的声音不复先前与他交谈时那样凌然,反而软绵绵地像是在撒娇。
他在心里冷哼一声,回想起她刚才的话,正在脑内编排着一会儿调侃她的词句,表情却骤然僵硬。
“——不如说粗暴一点更好,我开始想念前辈曾经给予我的疼痛了。”
诶?不是吧?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