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无情落花有意,经过俗套的你追我追,萧芜留在剑阁继续钻研剑法。云闲其实小时候在剑阁里见到娘亲的次数要远低于爹,因为萧芜天天在外面到处走,偶尔隔几年还会出一趟远门。现在想来,可能是去北界了,虽然南荣红不见她,她也照样去。
两年前,正巧是此届四方大战前一年。萧芜受了伤,回来之后躺了挺久。
“估计便是那时,去给裘漠套麻袋了。”云闲道:“裘掌门真挺强的,一打四不落下风。”
但她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
若是这般,萧芜经常在四界游荡,又怎么会不知道东界形势堪忧。那为什么不说?是知道,说了也无法改变,只会引起恐慌吗?她在调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算了。现在铁窗泪呢,等出去再问问吧。
也不知道江奉天把二人护送到哪了,找到医修没有?南荣红能吊住命吗,那么重的伤……她心里也没底。
云闲兀自思索,眉头又皱起来,扯到伤口,痛得一阵呲牙咧嘴。
宿迟道:“还是很疼?”
“疼啊。”云闲道:“薛兄,你针被没收了,现在是不是没法治?”
薛灵秀道:“就算有针,现在灵气枷锁在,也没办法治。你暂时忍忍,要涂药吗?”
云闲装听不见,跟宿迟说:“疼死啰。”
宿迟捧着她脸看了一下,从储物戒里拿出药给她涂了,动作很轻,睫毛跟着垂下来,在眼睑处盖出一片阴影:“疼就和我说。”
“不疼。”云闲苦中作乐,好像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没事,拿冰敷一下就好了,消肿。”
宿迟:“没有冰。”
云闲眨眼:“你手就很冰啊。”
宿迟一顿,艰涩道:“……嗯。”
他把手缓缓贴合在了云闲脸颊上,发现两边肿得千奇百怪,但一点脸颊肉却还是柔软且温热的,热度熨在掌心里,他指尖忍不住蜷了蜷。
“……云闲!”薛灵秀没好气道:“你少给我装!!这皮肉伤有什么可疼的,你之前断手断脚怎么不说疼?”
江兰催感觉身上有蚂蚁在爬:“你们能不能出去?!出去啊!好肉麻好恶心!!啊啊啊啊!!”
祁执业眼不见为净,闭着眼睛念金刚经。
乔灵珊看宿迟的模样,也未必不知道云闲是故意的。但她心想,人家开心着呢,要你们在旁边嚷嚷……宿师兄恨不得云闲天天在他面前装好吗!
铁蛋在巡逻呢,走到一半,突然被六长老叫住,警惕道:“有什么事?”
六长老一双招风耳,木然道:“能不能叫那边的多人房安静点?我要被吵死了。”
铁蛋:“…………”
云道友,你是真的。走到哪都能吵到哪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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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端的黑夜。
姬融雪披着霜雪,终于从昏暗地牢中出来,走进更黯淡的夜色。
她身后的内门弟子道:“掌门,已经将宾客的口风都捂踏实了。出去之后一致说,是南夫人入魔后骤然发狂,裘卓裘丹不幸受害,你解决了事情,前掌门灵识选择将掌门印传给你。”
姬融雪一顿,道:“嗯。”
“那,那些事情,要说吗?还是也让他们不要传播?”内门弟子小心翼翼道:“就是……忘尘门南青霄,还有前掌门的死因……那些事。”
这些虽然跟姬融雪没有关系,但想必还是会影响到锻体门的形象。当然,全看她怎么想。
“不必管。”姬融雪道:“让他们说,添油加醋的说。让所有人知道都无所谓。”
下次看看,谁还敢继续做。
内门弟子领命道:“是,明白了。”
“嗯。”姬融雪道:“你去休息吧。”
内门弟子一天内经历了这么多事,心情澎湃,怎么休息的下,临走前,对姬融雪道:“恭喜掌门得偿所愿!”
姬融雪没回头,只匆匆回到了自己的房内。
她又杀了三个管事。方才与九长老说的话还在不断回荡。
“那本书,是一个报童给我的。他来送信,帽子很低,看不清脸。我不知道他是谁,随手就留下了,书是空白的,但里面夹着很多来往的书信。”
“我本以为是送错的,但一翻看那些书信,我才知道。原来刀宗这么些年实力突飞猛进,是因为在一个叫做‘哀喜祭坛’的地方找到了‘圣核’。圣核不仅仅能促进弟子的修为,甚至还能淬炼根骨。若是能找到此物,我锻体门弟子如虎添翼,又何愁今后?”
“但那本书后来又消失了,连带着书信一起。……是真的,大小姐,我说的都是真的!后来,我才知道,这本书被云闲叫做‘魔书’……但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这不是真的?刀宗的发展大家都看在眼里,太诡异了!这消息就算我们不去证实,也有别的门派会去证实。别人都强了,那我们不就落后了吗?!”
姬融雪只觉得头疼。
如果九长老说的是真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