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突然尖声道:“别让他说了!”
“停!”姬融雪察觉不对,皱眉道:“还继续说??”
云闲直接一剑柄抽过去,林芝双被打的一疼,这才清醒过来,惨然道:
“对不住。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感觉这里全都疯了,大家都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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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坐在田埂上,看着莲座湛蓝纯澈的天和烈阳,深以为然。
如果真要论疯,明仁肯定是疯的最早的一个,只是从前的历史已被掩盖,众人现在又身处莲座,无从得知。
姬融雪先是长长叹出一口气。
云闲明白她在想什么,安慰地拍回去:“大小姐,你肯定在想,要是早些时候来多好。唐灵国若是有你在,的确是如虎添翼啊。”
对锻体门功法来说,就算没有灵气,她的肉·体已经被淬炼的坚硬无比,若是姬融雪在,唐灵前期众人也不会如此狼狈。
“算了。不说这个。”姬融雪熟练道:“来都来了。”
“是啊。”云闲道:“只要略狮小计,相信我们一定能行。”
姬融雪点点头:“你可以出狮了。”
薛灵秀:“……”他不、想再听到任何谐音梗了!!
说正事说正事。
“对我们设下的规则,对她自己也生效。”乔灵珊纳闷道:“那笑面佛陀杀了那么多人,怎么没见自己出事?”
“她不认为那是杀人。”祁执业道:“在人萌生杀意的一瞬间,她眼中就只将清除此人看做是清除一颗尘埃。”
云闲:“……”
不愧是佛门出来的,好强的精神胜利法!只要我觉得我杀的不是人,那就不算杀人,仿佛不看热量就是没有热量一样,逻辑自洽还相当神奇。
“那也很奇怪啊。”风烨不假思索道:“可这世上又不是所有杀意都是恶意。难道谁杀了我的父母,我不能去报仇吗?若是那人原本就恶贯满盈,我杀他分明就是为民除害。”
众人可疑地沉默了一瞬。
风烨还奇怪,怎么没人回应,结果一看祁执业冷沉的侧脸,立马想起来了:“抱歉……我没那个意思!”
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老实话,众人目前的相处虽说鸡飞狗跳,但总体来说还算和睦融洽。各自都完全当得上一句十佳好队友,说是朋友,就有点模糊不清了。
毕竟除了东界三人组知道各自的底细,其余人对彼此的经历都不太熟知,都能亲近到一起睡大通铺了,也不知道对方家里有几口人呐。
“……有什么可道歉的。”祁执业绷着脸站起身,硬邦邦道:“我父母的事,也没什么不可以提的。佛门中人都知道,不是忌讳。明仁之事,我了解不多,若是这些有用,那我告知你们无妨。”
薛灵秀轻咳:“你若是不想说,完全可以不要说。”
云闲略觉不妥,小小皱眉:“薛兄,这个时候就不要阴阳怪气了吧?”
风烨找补道:“就是就是。”
“……我没阴阳怪气。”薛灵秀闭目忍耐道:“就是字面意思!”
三两句话下来,祁执业的神色还真缓和了些许。想来也是,对他这种自尊极强的人,若真要全部人都摆出一副随时准备锤天喊地的哭丧脸,再时不时递来点同情怜悯的眼神,那真是还不如别说,他抱臂站着,唇角微扯,还道:“我看你们也挺好奇的。怎么没人问?”
姬融雪直白道:“我本打算明日再问的。”
祁执业:“……”
云闲想,大小姐真是,有点同情心,但不多。
祁执业父母之事,跟众人推测的相像,但还要更加残忍些。
正如佛陀所说,他父母皆是虔诚的佛教徒,修为不高,每年都会去佛寺亲手制作祈福花灯,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甚至特意去请了一尊小佛像供在家内,逢年过节都会好好供奉点香。
那年祁执业五六岁左右,正碰上山匪入侵,夜晚有山脚下的流民敲开他家房门,说自己好几日没吃饭了,妻子也快饿出毛病,苦苦哀求祁母给口饭吃。平日里二人便经常碰见僧侣化缘,这次自然也没有多想,盛了饭给出去,见流民衣着褴褛,还问他要不要进屋,先在屋内休息一晚再做打算。
流民原先也是正经人家,当场婉拒了,但次日,他带着妻子再度登门。
山匪找不到人,连地皮都要刮走一层带走,将他们的屋子全都烧了个干净,地也掘开了,埋下的冬种全被祸祸了个干净,村子已经彻底成了山匪盘踞的地盘,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救人于水火之中是大功德,祁父祁母并没有迟疑便让这一家子暂且住了下来。平日里两家人轮着洒扫烧饭,祁父祁母还在城里尝试给二人找份小工以便落脚,二人更是千恩万谢,恨不得以命相报。
平静的生活持续不到半月,在某天晚上,山匪竟然诡异地出现在了屋子附近,似乎在找人。
他们说,不用担心,山匪找到自己想找的人,便会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