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鹤严苦笑地从脖前拿出一枚小小的玉佛,上头本该莹润的光芒现在却骤然黯淡了不少,甚至泛出血光,“要是再待下去,我应该也快了。”
云闲看到那枚玉佛,这才立刻垂眼——
众人胸前,明光大师所赠之木制佛像,竟然无形之中缠上了一条细细裂缝。
其中,祁执业的裂缝明显比其他人要粗一丝。
“……”祁执业不以为意,嗤笑道:“佛陀慈悲?还真是一样的小心眼。”
“还有一事。”云闲传音道:“具德上师的葬礼,你还知道什么么?”
张鹤严道:“我只知道,上师是突然暴毙的。他犯了错,因为犯了错,所以自甘接受天罚……等等,我在说什么?……总之,时间真的不多了。我到现在还没出去,是因为至少还要再撑到明天,不见到笑面佛陀一次,我不甘心。”
早斋的时间很短,两方人还未再多交流,便又被分开了。
临走之前,张鹤严对众人说,大错不知道,小错他还是知道的,那就是切记千万不要作死,老奶奶老爷爷说什么别对着干。有个体修之前半夜闹肚子开门出去,次日他就在村口种红薯了,笑容好生纯朴,一笑露十二颗牙。
本来还想半夜劈开房门去看看尸体的一行人:“……”
再议。再议。
终于到了自由活动时间。
云闲觉得,在这多住几天,作息一定会变得相当规律,六人分头行动,尽量将这附近都探索完毕。
风烨死皮赖脸要跟乔灵珊一组,薛灵秀和祁执业各自单独前去。
村里还是一样的宁静温馨,阳光洒落在地上,孩童们在玩一个叫做跳格子的游戏,嬉笑声不绝于耳。
云闲背着手过去,“咦”了声。
姬融雪转眼过来,问:“怎么。”
“大小姐,你小时候玩过跳格子么?”云闲在努力回想,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差错,“我怎么记得这格子不是这么画的。”
一般都是从一到九,数字越大越远,但这群小孩们跳的格子不仅相反,用于投掷格子的也不是石头,而是一只小小的绣球。
绣球上缀着精致流苏,滚起来还有银铃作响,看起来很陌生,很有地域特色。
“鞋。”姬融雪也注意到绣球,冷冷道:“这就算和那双绣花鞋不是出自一人之手,至少也是同一乡的人所做,图案太相似了。”
云闲心想,等会让薛灵秀过来看看这针法是不是一样,若是一样,便可以断定这是一人所为了。
姬融雪道:“我总感觉这图案有些熟悉。”
“我也是。”云闲嘶道:“在哪里看见过?”
“还有,那边的鲁班凳。”姬融雪看向平房墙边的木凳,机关精巧,可以直接折叠,“这技法早就失传,最后能做出鲁班凳的木匠十几年前就去世了。”
云闲:“此地为笑面佛陀一手构建。可以得出两点,其一,她的认知还停留在数十年前,其二,这个特殊的地界让她印象深刻。”
要是能联络外界或者队里有个百科全书就好了,能看出这是西界什么地方的特产。唉,可惜队里全是大聪明,只能靠自己来挑起大梁。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总得要对笑面佛陀了解一点才不会如此被动。
云闲冥思苦想,差点一脚掉进水沟,被姬融雪拎起来放好。她再一次看到了那个绣球,灵光一闪:
“绣球,鲁班凳……”云闲激动道:“绣娘靠眼,木匠靠手。而领人进来的这对老人,一个缺了双眼,一个缺了双手。”
姬融雪耐心等她继续说。
“也就是说,”云闲乐颠颠:“这其中一定有所联系!”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姬融雪默然转头,道:“走吧,再往边界处看看。”
看来张鹤严那方的人也没放弃,云闲和姬融雪路过时,正好瞧见有两人站在角落里争吵。面红脖子粗,也不知在争执什么,看上去随时都要打起来了。
看到有人在,二人这才停歇,快速走开。
“这时候还吵架……”云闲百思不得其解。
风花地内还是一片欣欣向荣。
云闲和姬融雪来到了刘简的家中,风花毒素在空气中扩散,隐约有些呛鼻。
对于这两个不速之客,还是新面孔,刘简却并不感到任何的被冒犯或不快,而是异常热情地为两人打水热茶,搬来凳子,还要亲自下厨帮人做饭。
“不用不用,我们刚吃过。”云闲看刘简的手已经开始生疮了,皱眉道:“这风花有毒,你……”
“我知道啊。”刘简道:“虽然有毒,但我是在为佛陀大业贡献。这不算是什么。”
云闲确认他便是写草纸的刘简。
修为降低,但体内的经脉仍是之前的模样,跟筑基期的身体强度也相差许多,他曾经是个元婴期。
门外突然传来声音,刘简抬头,热情道:“章兄!你来了!快来一起招待客人,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