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田吉次郎作为废物, 废物的非常彻底。
等到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接到川田吉次郎被捕的消息,从学校放学并且赶到警视厅的时候,川田吉次郎已经基本全招了。不过不是在警视厅的审讯室里, 而是在医院的抢救室里, 用纸笔招供的。
川田吉次郎被警方发现的时候,被人埋在海岸边的水泥桩子里, 下半身的水泥已经完全干了, 舌头被人剜掉,看到警方的时候像是看到了救星。
松田丈太郎坐在走廊的座位上,神情稍微有些疲惫, 但是脸色还算不错。
松田阵平加快脚步走过去, 上下看了看他, 松了一口气。
“干嘛这个表情,我这不是好好的……”松田丈太郎嘀咕着,然后又拔高嗓门:“让你收拾家里的东西,你收拾了吗?”
“哪有时间啊?!”他担心了这个老头子一夜,结果松田丈太郎见面就要责备他。
“那肉呢?肉不会也没放进冰箱吧?”
“放了啊!”
“你在撒谎吧?”
“哈?爱信不信!”
“臭小子你再说一遍?!”
眼看着父子两个见面不到三分钟, 马上就要在警视厅打起来了, 旁边的萩原研二和目暮十三赶紧上前,一人拉开一个。
目暮十三打圆场, 岔开话题:“既然人已经到全了, 几位跟我来再做个笔录,就可以离开了。”
松田丈太郎和松田阵平一左一右的站着,夹在中间的萩原研二和目暮十三对视,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出了点同病相怜的无奈。
“那就辛苦目暮警官了。”
“不辛苦不辛苦, 萩原老弟太客气了。”
*
侦破案件虽然花费了一周的时间, 但是说起来却十分简单, 甚至还透着几分荒谬的味道。
最初是川田吉次郎见色起意失手杀人,杀人后他想要找人定罪,就首先想到了和他有仇的松田丈太郎。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再说下川田吉次郎的身份,他虽然姓氏川田,但是他却是目前山口组掌权人的二儿子,而那辆走私车,也是他借用父亲的关系,从海外走私进国内。
至于后备箱那些非法火/药和枪,川田吉次郎咬死他是被人陷害,事先他也不知道车里有那些东西,可是问是谁陷害他,川田吉次郎又惊恐交加,再逼问他就会抽搐失禁,完全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哼,我看他就是又想把这件事栽赃到别人头上。”松田丈太郎冷笑。
“呃,这倒也未必。”目暮十三说道:“因为川田吉次郎如果仅仅是想要栽赃杀人案的话,他没必要在后备箱里放那些东西,多了那些火/药,反而更容易会查到他头上,所以……”
“所以这个家伙应该也是被人陷害了。”松田阵平接话:“哈,活该。”
能在后备箱里放大量的火/药,并栽赃川田吉次郎的家伙,应该也是山口组的人,或者说对方身份应该还不低。
不知道川田吉次郎栽赃老爸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也会被人陷害,落到这步田地。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火/药藏在后备箱的人……
松田阵平突然开口问道:“开车去接川田吉次郎的家伙抓到了吗?”
“对哦。”萩原研二也反应过来:“明明是协同作案,为什么最后只抓了川田吉次郎一个人呢,如果是后备箱藏了东西,司机肯定是首要嫌疑人吧?”
“关于这点川田吉次郎说,开车的人是他们家雇佣的一名司机。”目暮十三苦恼地抓抓头:“但是警方去抓捕的时候,那名司机已经从山口家逃离了,现在还没有找到踪迹。”
还是很奇怪。松田阵平撑着下巴,盯着桌面上的一小块斑纹出神,如果当时在巷子口接应川田吉次郎的人,是山口家的司机,那么帮他处理凶案现场,转移重要证物的人就也是那名司机……不过仅仅是名司机,就能有做到这样吗?或者说是川田吉次郎自己想到把沾了血的伞,挂在他们家的门上?
他觉得那家伙没这个脑子。
而且能把川田吉次郎埋在水泥里,还拔掉了他的舌头,怎样看都是他惹到了更为可怕的暴徒。这件事如果继续调查下去的话,松田阵平总觉得会牵扯出什么可怕的东西来。
“目暮警部补。”会客室的门被人推开:“山口家的人带着律师来了。”
目暮十三应声,从长桌后面站起身:“正好我这边也差不多完事了,松田先生你们可以离开了。”
松田丈太郎率先向门外走去,萩原研二见松田阵平还在发呆,干脆拉起对方的胳膊,领着他向门外走。
门口除了刚才敲门的那位辅警,还有两男一女,站在靠后位置上拿着文件袋,带着金丝眼镜的人应该是律师。
而前面的男人身材健硕,眉毛上有道短浅的疤痕,面目算不上可怖,但却也流露出几分凶恶气。
而他旁边站着的女人留着及腰的卷发,面孔漂亮,还有着双让人印象深刻的浅灰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