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家主不修边幅的坐在路边的路沿上, 一手拎着酒葫芦,一边喝,一边一手高举挥舞着打招呼:
“真希难得出一次禅院家, 玩的开心不?”
“玩儿的挺好的。”
大箱子牢牢堵住了禅院真希看前方的视线,她一直盯着脚下走的小心翼翼。
禅院直哉猛地停下脚步时,她险些直直撞上去,抱着大箱子踉跄了一步后才站稳。
分辨出叫自己的是禅院家主的声音, 她将箱子放在地上, 终于露出了脑袋, 看到了前方笑嘻嘻的老爷子。
“这是带回来些啥?”
禅院直毘人以手撑地慢悠悠站起身, 一边随意拍两下身上的土,一边凑了上来。
他弯腰,好奇的探头,俯视看着箱子,看到密封的箱口时遗憾的咂咂嘴:
“有从外面带回来了些什么稀奇玩意吗?”
禅院真希没有表现出丝毫犹豫,无比坦荡的撕开纸箱封口的胶带, 将箱子打开在禅院直毘人面前。
“真依没能一起出去玩儿,给真依带回来了些吃的。”
——半箱子的草莓牛奶,果冻, 薯片,卤蛋,辣条, 甚至还有一份刚打包好冒着热气的汉堡儿童套餐……
满满的零食在纸箱子中摞的整整齐齐。
“可以分我点儿吗, 这些东西老爷子从来没吃过……”
禅院直毘人摘下酒葫芦上挂着的一串古朴木珠递给真希:
“我可以用这个和你换!”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 他的眼睛仿佛亮了亮, 饶有兴趣的伸手在箱子里挑挑拣拣, 兴致勃勃询问真希其中零食的口感。
一只手横插而入, 打断了两人头碰头的挑零食。
禅院直哉敷衍的和父亲打完招呼就又沉浸在自己收到的礼物上。
那是一对银质男士耳环,一打眼望去仿佛是各穿着一颗小珠子的磨砂素圈,但仔细去看就能发现,上面细细密密雕琢了精致繁复的花纹,古朴与神秘完美的融合。
在夏油杰递给他的盒子中,还有一张类似说明书的纸条。
禅院直哉从刚才开始就死死盯着那张纸,没有分一丝注意力给周围环境,时不时露出深思的神情。
此时,在身边老少两人围着纸箱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的嘀嘀咕咕声中,禅院直哉终于看完了“说明书”。
他伸手毫不客气的拽过禅院真希手中的小手包,理所当然的从里面翻出一面小镜子后,又把荷包扔回给黑着脸的禅院真希。
荷包里的东西是前一天母亲帮禅院真希一起准备的,尽可能的准备着一位精致的小姐出门会用到的东西。
——但今天一天,禅院真希都没有打开过这个荷包。
黑着脸看着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的禅院直哉,多少记得禅院家主还在场,禅院真希抿了抿嘴唇,从禅院直哉身上挪开视线,没有讽刺些什么。
将儿子的一系列反应全部收入眼底,禅院直毘人终于停下了翻箱子的动作,晃晃悠悠站起身。
摘去了装饰的酒葫芦挂会了腰间,禅院直毘人带着两瓶与本人画风极其不符的草莓牛奶挥手告别。
老爷子高大的身影逐渐远去:
“小子,把真希送回去以后,去后院看看你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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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记事以来,这是禅院真依第一次和姐姐分开这么久。
一整个白天,她都魂不守舍。
她们的母亲都以为真希回来后,真依会抱着姐姐哭一场——真依自己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
但当真的见到抱着大箱子的禅院真希回来时,离别的不安被真依迅速抛之脑后,取而代之的是得到满满一箱子从未见过的零食的欣喜与欢乐。
与满心欢喜翻着箱子的小女儿不同,她们母亲身上看不出一丝喜意。
恭敬得体的送禅院直哉离开小院后,夫人回到并不大的房间中,坐在主位上。
她示意站在妹妹身边的真希来自己身边坐。
“这些是直哉少爷给你买的?”
年轻的夫人脊背笔直,与大女儿一起,静静看着不远处,整颗心埋在零食箱子里顾不上其他的禅院真依,语气平和,不辨喜怒但带着几分质问:
“你今天和直哉少爷去做了些什么?”
“不是和他,是和上次家主生日宴那天遇见的那个大姐姐。”
禅院真希如同汇报工作一般,语气是和母亲如出一辙的平淡。
“禅院直哉早上带我出门后,她就接走了我,刚刚送我到禅院家门口,才又让禅院直哉把我送回来。”
“她带我去请教了一位和我一样是天与咒缚的老师。”
……虽然是阿锦姐姐摆脱夏油杰来接送自己的。
但禅院真希还是隐下了夏油杰存在。
——对于为什么还有其他男人在场,以及自己确实不是被禅院直哉送人了之类的事情,禅